学院终于放假,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些时日,任逍遥决定出去历练一番,顺道完成调查任务。清晨,任逍遥与父亲作别,拉上洛羽,悠哉游哉的往高岘邑赶。洛羽有他的“黑炭”,不愿步行,自然也不会与任逍遥共乘一骑,就给他在车马驿租了一匹棕色大马。马很高大,洛羽一心想要看任逍遥的笑话。不料任逍遥却将骑牛的经验照搬过来,殷勤地给马儿挠痒,表达了足够的善意后,才小心翼翼的爬上马背,驭着它前行。行不了多远,就找回了当年骑在牛背叱咤风云的感觉,跟上了洛羽的步伐。高岘邑在临渊城西北面,晌午时分就进了境内。在集镇上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二人就信马由缰去城外寻找居民。走不过三里,见路边田中有一名中年农人正担了一担水,拿着水瓢浇苗。二人翻身下马,前去询问。任逍遥站在田埂上叫道:“这位大叔,我能问你点事儿吗?”农人抬起头来一看,满脸堆笑,忙忙的说道:“那是当然。”然后匆匆在桶里洗了手,跑了过来,摘下头上的草帽,垂着手,略微弯着腰,笑呵呵的站到了二人面前。“你好!我是临渊城的学生,我们要做一项民意调查,麻烦你配合一下,好不好?”任逍遥从怀里掏出卷轴,准备逐项提问。洛羽则做好了记录信息的准备。“好呢!”农人仍然笑呵呵的,腰又略微的弯了一点。“你是哪个庄子的人?”任逍遥问道。“崔庄咧。”“你们这里有没有盗窃抢劫啊?”“没有咧!”任逍遥忘了词儿,低头朝手上的卷轴望了望,继续问道:“你觉得崔庄的里正干得好不好?”“啊?挺好!挺好!”“你觉得高岘邑的邑守干得好不好?”“啊?挺好!挺好!”洛羽在一旁奇怪的问道:“你们邑守是谁啊?你居然认识他?”农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陪着笑脸说道:“我年纪大了,忘了。嗯,忘了!”“这里的长官有没有贪腐的情况啊?”任逍遥继续问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最后问你一下,里正有没有要求你们只讲好话啊?”“绝对没有!”“好的,谢谢你!”任逍遥收起了问卷。农人如释重负,给二人鞠了一躬,偷偷擦了一把汗,戴上帽子逃也似的回到了田里,继续他的浇苗大业。二人继续向前骑行,洛羽说道:“我感觉这人回答得太过于流畅,在答问方面很是专业啊。”任逍遥也疑惑,应道:“我也觉得呢……”
走不了多远,二人看到前面一间木屋正冒炊烟,于是将马拴在树上,走了过去。快要走到屋边时,冷不丁旁边窜出一条黑狗,一声不吭的朝洛羽的小腿咬来。洛羽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剑鞘一伸,挡在了前面。黑狗一口咬住剑鞘,死也不放,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拼命往后争夺。见到洛羽的窘状,任逍遥猛的往地上一蹲,做出了捡石头的姿态。黑狗立刻松口,窜到一边,望着任逍遥低吼。洛羽的社会经验远超任逍遥,但应对乡下的这些突发情况却远不如他有经验。听到动静,一名系着围裙的胖大婶拎着锅铲跑了出来,一面作势驱赶黑狗,一面大声说道:“我这狗不咬人的。”见有人在家,任逍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拿出问卷说道:“你好!我是临渊城的学生,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好啊好啊。”胖大婶见两个少年生得标致,赶紧将锅铲放到了门前的柴堆上,将一双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伸到头上把头发认真的拢了一遍。……“盗窃抢劫?我们这里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咧,哪里有什么值得抢的?”胖大婶十分不屑的说道。……“里正好不好?你们自己看看,我家这个晒场啊,我让他们帮忙碾一碾,你看碾了没有啊?我这屋顶上破了一个洞,我不管,他们也没有管!还有啊……”胖大婶十分激动,唾沫横飞地讲了半个时辰。……“贪腐?有的有的!”胖大婶更激动了。他左右瞧了瞧,把嘴巴凑到任逍遥的耳边小声说:“我听人家说,今年邑里给了一千多个金币,全让他们给贪走了!”洛羽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这可是奇怪事啊。一个小小的高岘邑能给一个小庄子一千个金币?”“那也差不了多少,反正都是他们拿了!”胖大婶涨红了脸,争辩道。她突然抽了抽鼻子,大叫道:“唉啊,菜烧糊了!你们等会,我还有事情要讲咧!”胖大婶拿起锅铲急匆匆的赶进了厨房,洛羽连忙拉着任逍遥道:“走走走!别问了!”二人慌忙转身,解缰上马便走。才走几步,身后远远的传来了胖大婶的喊声:“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呐!唉哟~”此后二人先后访了邱家寨的几户,回答倒也中规中矩。次日,又到赵家山、蓝田各走了几户,情况稍好。美中不足的是赵家山的老汉抖抖索索,摸出了一张草纸照本宣科。蓝田的青年女子坚决不肯配合。一天下来,有效的答案不多。第三日,二人隐约觉得身后跟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便急匆匆的访了几户凑足二十之数,准备撤回高岘邑集镇。不料却被那伙人拦在了路上。当先一人跳下马来,冲着任逍遥拱手行礼:“两位上差,我家主人有请!”二人见来人众多,估量着打不过,再加上似乎没有恶意,也只得听任他们领路。一行人骑马疾驰,径直进了高岘邑的一处隐蔽庄子。众人下马,任逍遥与洛羽被引着一路进去,沿途小桥流水,各种景观小品十分Jing致,进到里边的大厅,中间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厅内迎出一名中年男子,一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