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关急需的军资还没有送到?”
太子连忙回禀:“迎州有许多被炮火所伤的兵卒,急需大批药材。分管此事的郑太医已经紧急调拨了附近各个州县囤积的药材,调拨人手打磨调配,不日就能送到前线了。”
陛下点了点头道:“分拨军资的事情,原该是你大哥调管,不过他上书说以前分管此类事情时,因为自己治下不严,时有贪墨事情发生,一时也怯了手。而且他还有可能领兵奔赴前线,实在难以抽身,恐怕难以周全,朕才将此差事分给了你,毕竟你主理盐税,还有户部的事情多时,心思也细腻些,由你来管,也免得出错。”
太子连忙道:“请父王放心,儿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定然殚Jing竭虑不让前线的将士们等得太久。”
顺和帝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有人门外禀报,说是慈宁王一家入宫问安。
陛下扬声命他们进来。
今日慈宁王和王妃领着新入门的儿媳妇与儿子一起入宫拜见父王与母后,算是孙媳妇的见礼,顺便再陪陛下与皇后用膳。
久久不出佛堂的田皇后也出来应一下景,接受慈宁王家新妇的跪拜。
如今田皇后在宫里低调了许多,除非年节宫宴,不然都见不到人。
不过她就算被陛下冷落了,也是低眉顺目,见到陛下丝毫不见怨言。
陛下虽然厌弃她,但看在她是一国之母的情分上,在人前倒也过得去。
因为之前太子妃差点滑胎的事件,太子与皇后的罅隙更大,就连后来太子妃诞下一子,举行满月宴时,都没有抱孩子去见皇后。
不过太子在父王的跟前看到了自己的生母,却也脸色如常,礼数尽是周全着。
田皇后接受了拜礼后,便借口着身有不适,想回去歇躺去了。
陛下因为有事与慈宁王讲,便对太子道:“你也许久没见你母后了,就陪着你母后回宫歇息去吧。”
陛下也知太子与田皇后母子不和,不过想要名垂青史的帝王之家,却也不能有不敬生母的皇储。
顺和帝觉得冷落了田皇后这么久,也够她记下教训了,便想着让太子恭送一下母亲,最起码,别叫宫人看了笑话。
太子遵旨将田皇后送回宫里去后,转身便想走,却被田皇后叫住:“太子,你还在怨我?”
太子恭谨跪下道:“儿臣不敢!”
田皇后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如今你也为人父,有了儿子,可曾设身处地想过我当时的感受,那时的你还在襁褓里,我夜里都舍不得将你交给nai娘,可是你却这么生生被人抱走,我想见都见不到你一面!”
听着母亲悲切的声音,太子微微伏下,只恭谨地弯腰,听着母亲的临训。
田皇后久久不见太子,在嬷嬷的搀扶下,悲切地走到儿子的近前道:“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算再怎么思念你,也只能隔着院墙而望。等你大了,能满宫跑了,却不认我了。好不容易等你要娶妻了,我是想着要你娶田家人,可又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希望能跟你亲近一些,可你最后娶的又是陈家女人。这叫我如何能平心静气?我承认,当初谋算皇嗣的确是我一时糊涂,可是我只不过是想要个称心的儿媳妇,她不也平安生子了吗?你还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太子一直弯腰恭谨地听着,可是他的眼底却一片清冷。
只待田皇后哽咽得稍微停歇了一会时,他才开口道:“母后不必如此悲切,您最近礼佛,应该知道佛经中的因果报应,若是亲手种下此因,又何必埋怨得此果?”
田皇后的声音微顿,嗔怒道:“殿下,你这是何意?”
太子微微抬头看着她,慢慢说道:“曾经有一段时间,儿臣因为仙逝的陈皇后督促功课,责罚太狠,而心生怨尤,觉得是因为我非她亲生,她才待我如此苛刻。所以趁着温书的光景,偷偷跑出了书房,仗着自己人小,便从狗洞钻入,来到了您的寝宫,指望着偷偷见您一面。”
听到这,田皇后疑惑地看着他,她怎么不记得太子曾经偷偷来见她?
太子勾住嘴角苦笑一下:“”当时您正在内寝与亲信说话,儿臣顺着窗缝听着您是如何吩咐亲信,让舅舅收买了太傅,给儿臣添加本不该是我这年岁修习的功课。”
那时的他年岁受限,一味添加繁重的课业,如何能消化得了?这样太傅便可名正言顺地到陈皇后那里告状,说他惫懒功课,换来的就是陈皇后望子成龙的重重责罚。
这般用心,自然是希望太子怨恨着陈皇后,让他对嫡母不再亲近。
田皇后听到这里,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那时他才多大?居然从来未曾听他提及过。
“……我那也不过是为母之心,生怕你对嫡母比我还好……”
太子淡淡打断了田皇后的辩白:“母后,您还是莫要自欺欺人了。当年陈皇后需要过继嫡子,宫里年岁合适的孩子,不止儿臣一个。陈皇后起初的意思,也是寻个开蒙的孩童,检验是否聪慧,再选个天资出挑的过继,可后来,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