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姐夫,跟阿武打了声招呼坐下寒暄,又假装不在意的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爸爸呢?岳母说:“在厨房呢,甜言蜜语的说今天我做寿,他主厨,谁也不让帮呢,死老头子!”
不知怎么,忽然升起一股醋意,本来对岳母就是很不喜的,总觉得是她霸占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她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恩爱吗,难道是故意做给我看的,难道是故意的气我,难道说,难道说,我不敢想,难道岳父会把我们的秘密说给岳母?!不行!我要见岳父!于是,我忽的起身,走向厨房,说:“也许爸爸需要我帮忙呢?”
我推开厨房的门,里面有青青的烟,我看不清岳父的面容,本能的去推厨房的窗,口里说:“爸爸,要开些窗啊,烟多会呛坏人的”,听到我的声音,我看见岳父的身子不自主的晃了一晃,也没有说话,我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说:“我帮爸爸切菜吧,我可是厨艺很高的呢,不然爸爸当初也不会将朝云嫁给我呢!”
我这自以为是的冷笑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别扭,不是平常自己还算会说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笨拙呢,恨不能扇自己一个耳光,又不能,倒是希望岳父打我一下也好,他没有,只是冷冷的说:“你记得小云就好,辜负了她我...”他没有继续说,我傻傻立在那里,他说什么都好,我都乐意去听,我当然会好好对待小云的,当然除了夫妻生活以外,我还怕岳父让小云跟我离异呢,我才不呢,我不想失去小云,也不想失去康儿,更不能失去岳父,我的爱人。
岳父见我傻傻愣着,也觉得不自在吧,轻声说了句还不快滚,我知趣的退了出来,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也许岳父不是骂我,只是嗔怪呢,我这么做着白日梦,忘乎所以。
岳父做了一桌子的好饭菜,我也觉得格外亲呢,只是我偷偷看岳父的时候,他却从来也不看我,虽然有点失望,可还是很开心呢,想想,跟所爱的人一起吃他亲手做的饭,虽不是做给我的,但会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电视上在放梁冬的《娱乐串串秀》,饭桌上一片欢笑,岳母吃了长寿面,满面红光,问我说:“你爸爸上周回来很狼狈呢,怎么也不把他送回来,害他一个星期不舒服,也不能去帮你呢,这两天才刚刚好!”不成想岳母这么问,一时问的我支支吾吾,朝云又说:“可也怪了,康康他爸也是一周都不舒服呢,也才这两天好些,莫不是撞邪不成?”
我正不知答什么好,岳父说:“我看他忙,才不让他送的”,我赶忙接:“爸爸实在太倔犟,怎么说都不让我送,都是我不好!”,岳母说:“我可就这一个老头子,在你那里打下手,挣多挣少不说,要是惹坏他的身子骨,我可不认你这个女婿啊!”说着哈哈一笑,大家也都跟着乱笑,我说:“哪敢哪敢”,偷偷看岳父,还是没有一点表情。
电视上放起了张国荣的纪念专辑,雯雯才九岁,还是迷的不行,指着张国荣大叫:“姥姥老爷快看,就是这个哥哥,死掉了!”可巧画面上出现了唐先生,一脸的哀容,电视上介绍说是哥哥的恋人,我突然觉得脸躁的慌,假装没听见,却听得一声大叫,原来是身高马大的阿武,他原是军队出身,现在转业做了工程师,见他一把夺过遥控器说:“什么人啊,你就喜欢!还哥哥哥哥的,你一个女孩子,丢不丢人啊?!”
雯雯吓得大哭,叫着:“我要看哥哥要看哥哥!”她妈妈不断哄着,岳母也责怪阿武:“值得吗,为一个电视上的人,她小孩子,知道个什么啊,要看就让她看吧!”
阿武胳膊拧不过大腿,电视重新打开,哥哥却没有了,梁冬在那里乐滋滋没事人一样正报着杰克逊娈童案的最新进展,康康他大姨开始还愣没听明白,“娈童?什么是叫童?”没有人说话,空气凝固了三秒,而后,但听得岳父冷冷一声:“关掉!”声音不大而自威,原本抽泣的雯雯,也止住了哭声,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的老爷。
这顿饭有些不太愉快的结束了,大家各怀心事。回来第二天,我去了店面,不知道岳父还会不会再来,也来不及细想,顺其自然吧,能够时常见到就好,又何须朝朝暮暮?!可是九点不到,岳父还是准时来了,我又惊又喜,赶忙过去搀扶,他甩开我的胳膊,冷冷说:“我还走得动呢?!”
这一天不是周末,客人也不多,我与岳父隔得这么进,又好似离得如此远,每每他从我身边走过,我都欲言又止,相对无言。就这样长长的沉默,憋的让人胸闷,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跟着轰隆隆的雷声,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岳父赶忙收拾门面,我说“预报没说要下雨的啊,鬼天气,爸爸,我年轻,还是我来吧!”岳父不说话,挪在一边,我收拾停当后,坐下来,两个人,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大雨,将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染的漆黑。
我突然也不想说话了,也管呆呆看着,跟岳父一样,默默无语,我突然觉得,这很像是哪里看过的一幅画呢,也突然觉得,如果可以,我倒宁愿时光永驻在这刻呢,是多么浪漫的时光啊,大雨滂沱,细雨迷离。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哗啦啦,哗啦啦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