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很有经验,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人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已经两个小时了,荣公子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血水顺着刑凳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一路滴落,与地上的鲜血会合成一洼血水,他确定荣公子已经接近崩溃了,再加把劲儿,想不招供都难。
“呃……”荣公子立刻发出一声痛哼,身体骤然紧绷,头部向后仰去。
他快步走到墙边,弯身打开地上一个箱子,转回身时,手里已多了一个蓝花瓷碗,他走回荣公子身边,从碗中捻起一撮白色颗粒,狠狠地抹在荣公子胸口的血痕上,并用力的来回捻动,粗糙的盐粒使本已不流血的伤口再次破裂出血,荣公子如被剥皮削骨,身体猛的向后仰去,捆绑着他的铁链由于剧烈挣动而发出刺耳的尖叫,可还是没有听到惨叫,只能听到荣公子粗重的喘息声。森田又抓了一把盐尽数按在荣公子的伤口上,冷酷的用力搓动着,铁链的声响更加惨烈,荣公子如遭雷击般,身体巨震,拼命地挣动着,带动锁住双手的铁链发出震天的响动,无法抑制的惨叫脱口而出:“呃…啊…”,森田并不住手,继续把粗大的盐粒抹在荣公子的伤口上,他抹得很仔细很用力,每
“打了多少鞭?”森泰问道。
“没细数,一百五十几鞭是有了” 。
他得意的端着一大杯水来到荣公子面前,自己喝了两口,刻意的发出啧啧之声,他如愿的看到荣公子的眼睛动了一下,目光在他手中的水杯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又垂下了眼脸,他知道荣公子心理挣扎的很厉害,他把水杯凑近荣公子眼前晃了晃,故意把声音放的柔和了许多:“熬刑就是这么辛苦,很渴吧?说出密码本在哪里,就给你水喝”。
“嗯……” 荣公子一个激灵,吐出一口气,慢慢缓醒过来,身上叫嚣的剧痛立刻令他咬紧了唇,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声粗重急促,双手紧紧攥成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每过一秒都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荣公子拼命坚持着,浑身像水洗了一般,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大量的流汗使他几近虚脱的吊挂在刑架上,更加可怕的是,他开始感到极度的口渴,喉咙中像有火球在燃烧,嘴里的唾液仿佛已经干涸了,没有一滴可以供他滋润一下喉咙。
森田踱到荣公子身前,一把抓住荣公子的头发狠命的向后扯去,荣公子的头被迫高高仰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俊脸,唇已经咬出了血,写满痛苦的双眼倔强的对视着眼前这个日本人,森田扯动了几下手中的头发,狠狠地逼问:“说,密码本在哪里?”
人体的膝盖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其下便是膝盖骨及软组织,铁链上坚硬不规则的凸起直接搁着膝盖骨,剧痛难当,而且会使受刑者长时间无法昏迷。
荣公子已经疼的昏天黑地了,根本没有精力去听森田的废话,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由膝盖传来的激痛直冲头顶,又向四肢百骸发散开去,剧痛不断加剧,他希望自己下一刻就能昏过去,可是却在下一刻无比清醒的感受着更加难耐的疼痛。
他的眼睛开始发亮,因为他看到荣公子低垂的头动了,荣公子缓缓抬起头,疼痛像无边的黑洞,吞噬者他的身体,他无力的把头靠在一边吊起的胳膊上,目光越过水杯看着森田的眼睛,干裂的唇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很微弱,但是森田听到了,那是拒绝他的一个字——“不”,森田被激怒了,冷笑着,他把手中的水杯倾斜,清澈的水在荣公子眼前被尽数倾倒在地上,他点了点头:”好,你在挑战我的耐性,荣公子,你会后悔的”。
一碗凉水泼在荣公子脸上,
“呵呵呵呵呵”森田不禁笑出了声,“这回舒服了?”仿佛在自言自语,他把手指放到荣公子胸口的鞭痕上,就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指甲认真的伤口中来回划动,引起荣公子更加剧烈的挣扎,“不招供,你就无法解脱,你就得一直享受这种滋味,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几个打手冲过来,抬起荣公子的双腿,在刑架下方放上一条缠着麻花铁链的长凳,然后把荣公子双膝按跪在铁链之上,固定捆好,双脚悬空,这样荣公子全部体重都落在跪在铁链上的膝盖之上。
森田把自己的脸又凑近了一些,微微眯起双眼盯着荣公子,声音变得异常阴冷:“好,那你就慢慢熬吧。。。”甩开扯着荣公子头发的手,转身命令打手:“换刑”。
打手的呼唤打断了森田的臆想,他赶忙收回心神看向刑架,的确,荣公子已经昏死过去,身体软软的挂在刑架上,头低垂在胸前,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浑身上下鞭痕纵横交错鲜血淋漓。
森田点点头,简单的吩咐:“泼醒他”。
荣公子看着森田,回了他一个轻蔑的冷笑:“你休想得到”。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坚定无比。
森田看着荣公子痛苦的直吸冷气,难忍的呻吟断断续续溢出唇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毫无焦距,双手拼命抓着束缚的铁链,妄图减轻一些膝盖的承重,可是却徒劳无功,双腿已被紧紧缚于刑凳之上,丝毫移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