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後的某天...
「新闻快报,新闻快报!宇镇集团二房夫人,罗怡珍女士,今日下午三点四十分於台北荣总医院与世长辞..」
「宇镇集团?怎麽好耳熟」王承翰抠了抠鼻子,总觉得在那里听过
「刘毅家族企业」林灏边吹头发边说着
虽然林灏的母亲早已将他领了回去,但林灏总是假借学习的名义,千方百计地到王承翰家中过夜,一个正值青春、
一个适逢壮年,一见面自是乾柴烈火,云翻雨覆,将囊袋辛苦积纂的Jing种,无不狠狠燃烧殆尽。
「是了,是了,阿对了!刘宇镇有几个老婆啊?」
「啥?」
「我是问,刘宇镇娶了几个?」
「嗯...应该是四房吧?没有包含地下情人的话拉」林灏停下手边的吹风机,思考了一下
「哇赛!这麽多阿!」
「你才知道阿!这阵子很红的那个,那个小模,走伸展台上空走光那个,什麽什麽林凯莉好像」
「外国人阿?」
「才不是,她父母都是台湾人」
「怎麽有人娶这种名字」
「艺名,艺名」林灏白了一眼,这根本用膝盖想也知道的事
「阿...阿然後呢?」
「喔喔,就她啊!听说是刘宇镇的午间情人」
「甚麽午间情人?」
「就趁午休和他开房间打炮的」
「哇赛!不都娶四房了吗?」王承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有甚麽!林凯莉才二十出头,刘宇镇都可以当他爸了!」
「吃幼齿的阿...」
「呵!难道还有人花钱特地开老车吗?林凯莉才出道两年,你没看最近报章杂志都是她的板,也不是特漂亮、特有才,
你当是为什麽?」
「为什麽?」
「当然是因为...我懒得跟你说了」林灏继续抓起吹风机
「欸欸,为什麽阿?」
「拜托用一下你快生锈的脑袋,别只有肌rou发达」
「啧,肌rou发达有甚麽不好,阿!那...那二房罗怡珍..是刘毅的谁?」
「罗怡珍?不是刘毅的生母吗?」林灏停下吹风机,各家媒体仍不断的报导罗怡珍病逝的消息
王承翰和林灏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对方。
丧礼的会场,庄严而肃穆,茶粿、点心看似低调,仍感觉得出作工Jing细,单单连承载的茶几与器皿都有一定的造工,
场内场外黑压压的挤满了宾客,西装笔挺有之、淡妆朴素有之,但多少都难掩左腕那不斐的名表与颈上、耳上的珠光
贵气,有人悼唁、有人致词,场内交谈着世俗商侩、场外商讨着独家专访,各界政商名媛川流不息,会场当中,
刘宇镇的几房太太自然全数到场,刘毅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一个都没缺席,就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有nai妈抱到会场照料,
外场的保安还拦下了几名自称是刘宇镇情人的年轻女子,或佯称远房亲友的宾客;丧礼上看似龙蛇杂处,实际上却严防
的滴水不漏。
会场上有人致花献词,有人哭得真像是为亲娘奔丧,有人掩面佯饰那乾涩的眼珠子嚎啕,但这些人大都是和躺在棺里的
罗怡珍八竿子打不着干系的家伙,这数千数百人之中,真真正正衷心难过的,恐怕只有刘毅一个吧?
会场摩肩接踵的,角落的刘毅渐渐觉得空气吸薄,胸口似是压着深沉的石块,嘈杂的会场宛如嗡嗡一片,使他
头疼欲裂。刘毅几近晕厥的扶着墙面,他的双腿勉强支撑全身的重量,好像有甚麽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就在这时候...
「这是我二房的儿子,刘毅,刘毅,这是林远期,林伯伯」
「林..林伯伯好」刘毅面无血色的挤出一抹微笑
「哎呀,长这麽大了!这相貌不当明星都可惜了」
「哈哈哈,可不是?这刘毅可是像极了我啊」刘宇镇捋了捋胡须,昂首挺胸的,很是骄傲,四房子女中,这刘毅,可说是他的门面。
「哈哈哈哈,自个儿说呢!」
常听人说,婚丧喜庆这种聚会场所,常常醉翁之意并不在酒,有的藉此拓展人脉、有的觅寻良缘、有的虚应故事。
刘毅在他身子完全失态以前,找了个藉口从後门溜了出来,无月的夜空缀着蒙蒙细雨,刘毅行屍走rou的在雨中拖行,该上哪儿去呢?
他哪儿也不想去,因为没有哪个地方是值得他再去留恋。回家吧?是那个便宜租赁的蜗居小房?还是那富丽堂皇的别墅监狱?
世界之大,却没有一个属於他真正的归属,他像是那不知从何而来,又准备从何而去的雨点。走着、走着,他的双脚违抗着大脑拖行
着,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违抗,从他来到人世开始,他已然用那身傲骨违抗了大半岁月,他不能明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