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人,雄哥又不在。
「走吧,先去瞧瞧。」陈叔听完後很乾脆地示下。
柔软的床上,翻身拿起手机看了看未接显示,「谁打来的?医院吗?」枕在一旁的风雅,摸着郑阙的裸肩,轻声问。
「是陈叔。」郑阙坐起身,站起。
他身上只穿着合身的四角裤,其余皆是匀称而略微精瘦结实的皮囊,风雅也跟着下床,一条低腰三角内裤若隐若现地遮不住耻毛,晨起的勃硬撑出一根明显的凸凹。
「昨晚,睡得还好吧?」风雅走进浴室前问了下。
「嗯,谢谢你。」
风雅探出头,挂着睡意笑,「不客气,下次我们可以……」再进一步?
还没说出口,郑阙就拨通电话,正与陈叔问说:「喂?陈叔,你找我?……」话头被打断,也不急着接说,转回浴室里拍拍脸颊,醒醒神智,至少,郑阙昨晚是真真切切老老实实地睡在自己身旁,他也嗅了一宿的男香。
该在某种程度上满足,而非想贪婪妄想。
他知道,在讲电话的那个人,不是一蹴可及的。
虽如月冷,其质朴,晕光华暖。如今,他有如掬水一捧在手心,手心央映着本该在天上的月,而影子,在人间。
与影相伴,也算是某些种的形影不离?风雅边刷着牙边傻想笑着。
还没数口吐乾净嘴里的膏沫,郑阙急得扑在浴室门口,略显紧张,「会长受了伤,在医院。」随即闪至床榻边的躺椅上拿起裤子便要穿。风雅加快盥洗速度,连早上都习惯的冲澡都免了,一溜烟就到郑阙旁边也穿起衣裤,「我、我载你过去,哎,其他东西先别拿了,人先过去看看吧!」见郑阙还要拿随身的背包,风雅拦着说,就把郑阙拉出门。
路上,依着郑阙的引导来到陈叔说的医院,搭上电梯,电梯门才开就见到陈叔走出病房在听电话,他也瞧见了风雅跟郑阙,只扬手打个招呼。
「哎,对,那小子还没见到人影,……嗯,好,晚点去接你,掰。」陈叔挂上电话,「抱歉,跟阿雄讲电话,你们怎会一起出现……?」样着颇有意味的笑容,不愧是警察杯杯,嗅得到犯罪的味道。
可郑阙秉持一身清白,正色解释道:「没有陈叔你多想的事,只是……,这不是重点,会长怎麽会受伤?你在电话里有提到那个小盗贼不是吗?」
陈叔把郑阙拉到一边,小声说:「吵架,然後就动手了,听说对方也受伤不轻,连家长都知道了,说有轻微脑震荡,还要告……唉!」轻松解说完毕,过程细节都省下,直接点出重点:要告、家长知道了。
这下子难办。
爱找小夥子的下场,就说现在年轻人吃不得,分不清轻重缓急,连感情也是不怎麽审慎看待。会长宠那个小盗贼是无可厚非,小盗贼也要知道敬老尊贤,吧?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给会长听,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已年过三十。这也是个败笔。
两人说悄悄话的同时,风雅早摸进去看望会长,兴许是职业病,顺手就拿起床尾的纪录来看,稍微浏览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病情,最後补上一句:「嗯,还好。」就问会长说:「现在感觉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很医病关系的关切方式,忘记他是来探病的。
吊着点滴,脸上挂彩贴着绷带纱布,语气沙哑乾涩地道谢:「还好,谢谢你啊,还让你们来看我。」
「没事,你的伤……看起来是……」风雅做了几下拳击姿势,还软软地出了几拳,会长看了会心一笑,轻轻点头,「是啊,还不就那样,呵……」
陈叔与郑阙走进病房,鉴於是一间素雅的VIP单人房,所以僻静,连医护人员进入前都要先按下门铃知会一声,当然,只要病人还有意识与行动能力。
连住院也不忘享受,会长表明这是必须的,有那种口袋可以掏,为何不好好对待受伤的自己?伤好得快才能面对下一场更为混乱的场面,「他爸早上来过,我还以为会死在床上。」对方的动作也忒快,寻到这儿来。
此时此刻没人想拿会长的情史说嘴,只是问後续该怎麽善了,见当事者耸了耸肩,「他儿子又不是未成年,再说我不是加害人,甚至他儿子的学费我也有出,他敢对我怎样?我就掀他祖宗十八代的底。」不急不徐地说完这一段骇人的想法。
哪来祖宗十八代的底?「他儿子甚麽都跟我说了,若非家庭没温暖,他打工的钱还要支付家里部分开销,学费怎麽会吃紧?他父亲不过是个打零工的,根本养不活家里,他母亲十几年来的含辛茹苦,他都看在眼里。」会长喟叹,「唉,孝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来他想去兼着做甚麽按摩的,你们也知道那种身体活,久了不病才怪。」
听得心有戚戚焉,郑阙万千心绪簇拥心底,除却自己的儿女情长债难还不说,他是母亲一人独力拉拔大的,家里几个兄弟姊妹成年後都不忍母亲继续辛苦,最先成家的就把母亲给接过去同住。他的母亲传统、个性好,从没说有甚麽婆媳问题,上回过年回大哥家吃年夜饭时,大嫂还带着母亲去逛街,情同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