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娜塔莎不是应该回来取彩蛋吗?
依照我的计划,她走到半路就能遇到福利院的大家,然后一群人去医院询问是否真的有免费疫苗这件事。
这时候炸弹刚好爆炸。这样,福利院全体除了我之外,都能避过这场灾难。
到底哪里出现了偏移?
等等,或许并不是偏移!
我开始思考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我只看到门口死了的熊大熊二,确定福利院有遭遇火力袭击,没有继续靠近坍塌后的废墟。
也就说是,当时福利院众人有存活的可能性,他们有可能提前转移了。
另外还有费奥多尔那些话……他只阐述了所谓的原罪论,却一句没提孩子们究竟是死是活。
说那么多,都是在用话术转移我的注意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费奥多尔到底在搞什么?”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他朝我伸出的手,以及那句“你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所以要不要跟我走?”
“如果是一般的八岁孩子,被母亲扔到福利院,没多久又失去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她会怎么做?”
“被抛弃后、再次经历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当别人主动对她伸出手时,她会努力抓住这根稻草,哪怕这根稻草是导致福利院倾覆的罪魁祸首。”
我敲了一下手心。
“所以费奥多尔不告诉我,就是为了诱拐我?”
他用炸福利院的方式灭“鼠”,隐瞒福利院众人还活着的事实,如果我真的跟他走,日后必然会因为这件事与他产生分歧,届时他就可以告诉我,其实福利院的大家并没有死,他提前将那些人转移了。
说不定他还会说:因为我是前首领的女儿,会给福利院带来危险,所以他才会带我走,之所以不告诉我真相,是怕我舍不得离开。
呵,这可真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
这样一来,我会对费奥多尔感激涕零,从此死心塌地,自愿为他所用。
想明白这些后,我忽然觉得这家伙好会算计啊,他现在才几岁?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承蒙看得起,不过我才不要跟他走,我要在这里等师父。
虽然思考的过程比较复杂,但现实中只过去半分钟而已。
院长已经开始组织孩子们出发,等到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忽然捂住肚子,急促的话音中带着难耐:“哎呦肚子疼,我要上厕所,你们先去吧!”
“去医院上不行吗?”
院长在身后问我,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回到福利院,我在地窖的白菜堆里找到发信器,用手机干扰了信号,重新定位到小镇周边的无人山区。
布置好一切,我重回客厅,坐到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很快、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时钟不紧不慢地转动,最后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数:“三、二、一!”
“轰!”
一声巨响,地动伴随火光,这座拥有战盔式穹顶的老旧房屋彻底坍塌。
我的思绪弥散开,消散在虚空。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异能,也是在爆炸后。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心里划过的最后一句话。
·
复活节舞会开始前,娜塔莎接到一通电话,来电号码是她认识的人。
“费奥多娃?”她有些疑惑:“你有什么事吗?”
在娜塔莎心里,费奥多娃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孩子,虽然她来做义工的第一天就帮自己摆脱了那几个纠缠不清的小混混。
这个漂亮的女孩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喜欢笑,气质倒是很特别,娜塔莎很少在十来岁孩子身上看到那种冷漠疏离。
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看向他人时,有种……怎么说呢,既平静深沉又高高在上的感觉。
平、深、高,这三个指向完全不同的字眼完美融合在一人身上,哪怕在笑,那眼眸里的情绪也是寡淡的。
仿佛万物生灵皆为蝼蚁,任何事物都不会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一开始因为帮过自己,娜塔莎和费奥多娃走得比较近,可没过多久,两人就生疏了。
她没想到,玛利亚竟然能和这个人成为好朋友。
——费奥多娃都把自己不擅长整理东西这种私事告诉了玛利亚,玛利亚甚至还把两人的贺卡交由自己保管,这种关系不是密友是什么?
娜塔莎觉得费奥多尔其实不怎么瞧得起自己,所以这通电话,大概率是找玛利亚的。
她刚想说玛利亚今天没来医院,有事打给福利院,就听到电话对面那个人用不疾不徐的冷淡声线说:“我有事找你。”
“什、什么事?”
“你现在最好让福利院的所有人离开那座房子。”
娜塔莎眨了眨眼睛,满脸诧异:“为什么?”
“玛利亚的杀父仇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