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枫哥……”
欣喜之余，他便问沈有赫有什么对价要他偿还，对方就说会好好想一想，等想到了就告诉他。
“是什么性质的市场？”
而在一边靠近溪流的地方，坐落着一个独一无二的低矮建筑，米白色的极简外形使它在纯粹自然的环境中也意外的协调。
一米八几的身高，恰到好处的宽肩窄臀，修长笔直又充满着男性力量的双腿，这个人向来是个优秀的衣架子。
他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忘了你枫哥我以前是常年爬树第一名，捉迷藏第二名吗？我搞情报就比你差一点，但是也没那么烂好吧。”
“其实这里，我很早就想带你来了。”
他心里一紧，不自禁吞咽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指尖不自觉发起了抖，他抬眼看向连晨，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呢？还在做这些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能看得出，设计出这间画室的人，在选址和装潢方面都用尽了心思。
“嗯，今天没什么任务，提前回来了。”
“不用了！”他站了起来，“这阵子你们已经很冒险，挖得越深越不安全。就暂时先停下吧，我自己来就好。”
沈有赫牵着他的手来到这栋建筑前，打开了那扇木门。
“这些……有其他人知道吗？”
“是，我的话当然算数
“听好了，你就休息一阵子，等到时候时机对了我再找你帮忙。”
桌上出现了两张画面不是很清晰的照片，背景里隐约有些昏暗的灯光，像是在非常简陋破旧的环境里。画面里有大人也有很多小孩，能看得清的面容都十分枯瘦憔悴。
对方看了他一会，眼神看不出情绪。
他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说：“我有个事想跟你谈。”
“现在那里改了地点，已经很难进去，基本算是禁区，很少人知道里面的状况。线人伪装成贩子进去过，冒险拍了些照片，很快就被赶出来了。”
“……”
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他知道大集团的发展有它的漏洞，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黑洞如此巨大而丑陋。
他瞥了一眼那裤脚处露出的精瘦脚踝，又看向那张充满神采的脸。
他看得出神，听见身后的人道：“这里是我为我一个好朋友设计的，他很爱画画，我想你也许会喜欢这里。”
回到沈家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沈有赫的车已经停在外面。开了门进去后，只见青年穿着一身睡衣正站在客厅里喝水。
“你今天也那么早？”对方道。
“那个市场规模不大但水很深，曾经因为非法交易被关闭过，”连晨停顿了一下，“关停原因，是因为人口贩卖和毒品交易。”
墙面依旧是温柔的米色，混合一些协调的灰黄，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圆形桌面，旁边便是几座制作精良的榉木画架。墙上挂着几张名家的油画和水彩画，所有的窗都是落地设计，能看得见外面如画般的景色。
“但是枫哥，你这样挖下去，是打算将周烨的老底彻底端掉吗？”连晨皱着眉看他。
他沉默一会，道：“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路跟着青年进了他的车，不管他怎么问，对方一直不告诉他要去哪里。
昨晚事后，沈有赫告诉他下午的会议里已经决定重新考虑选址，虽然还没有完全正式敲定，但沈氏已经给出了不错的条件，基本上不会存在变数了。
车没多久就来到了郊外的一块麦田旁。此时正是秋季，这里涌着一片片金黄的麦浪，在夕阳的余晖下散着耀眼温暖的光。
青年看了看墙上的画，对他道：“昨天你不是说要回报我吗？因为开发案成功撤回，你也就不用为那座寺庙操心了。”
因为两个人的母亲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他和连晨是穿开裆裤起就很好的朋友，经常和别人家孩子一起扎堆玩游戏。好友冒着风险为自己搜索证据他已经很感激，在事情快要水落石出的当下，周烨的人肯定会察觉异常，他必须要更加谨慎。
当他以为他又要发火的时候，青年却像是有了什么新的点子，几步上前拉起了他的手，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青年放下了水杯。
他闭了闭眼，起身拿起连晨送来的文件锁进了抽屉。
“为什么带我来这？”
如果说，周烨是这部分产业的最大支撑，那郑一芮呢？还有他爸周炳炎呢？……
他跟着他走了进来，发现这是一间设计高档的画室。
“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住在一起不合适，”他看着他，“你应该不缺床伴，我也没有兴趣再继续，在一起只会有冲突，所以还是算了吧。”
当时那场大火，又跟黑色交易有什么关联？
“只有我和线人，很安全。市场的事我们会再努力，争取拿到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