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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和惊愕中。
他挺着背脊,笔挺地坐在一旁,脑子里却一片浑浑噩噩,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人捏他鼻子的震惊里,周围人说的什么他都没法听进去了。
……
酒过三巡,这李府的一众都喝的七七八八了,着旗袍的女人们端着个酒杯,正随着音乐漫舞着,一双双朦胧迷醉的美目搜寻着场上的达官贵人。
有些隔着自家情人和人打情骂俏的,被自家情人发现后娇嗲着把手中的酒喂给了他,在附上身说几句悄悄话,就这么混过去了。
还有些则明目张胆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看的,那炙热的视线简直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了。
“李行长,城西那几间商铺,你怎么说?”白钧煜端着酒杯,悠闲地晃了晃里边的ye体,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三分笑意地望着对面喝的满面红光的李清华。他忽视掉了那些目光,只悠然地翘着二郎腿,等着那李清华上钩。
“哎呀既然白都督这么赏脸,那李某也只能忍痛割爱,送给白都督了!”
也不知那李清华是喝的酣了还是真的高兴的醉了,那几间他之前死也不松手的商铺居然就这么拱手送给了白钧煜,周围的一些大人物都互相看了眼,等着看好戏。
“来……来福啊,把我地契拿来,我今儿就给白都督一份大礼!”
李清华朝着管家大吼了一声,而后周围人爆出了一阵喝彩声。
“好!”
“李行长就是豪气啊!”
白钧煜依旧是那抹微笑,只不过,他眼里多了些嘲讽。
等他接过那几间商铺的地契后,他便草草喝了几杯,拉着从进来后就一直僵硬成石像的青年准备离开。
然而他们还未走出大门,离洪膺不远的人群里爆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一个人影慌张地朝着他扑了过来,而后面,一个拿着尖刀的男人面目狰狞地拨开人群,追随那人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洪膺一只手揽住了那人,飞起一脚,把那拿着刀的男人踹了开去。
白钧煜收回了伸进大衣内侧口袋里的手,稍微站远了些,玩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洪膺,他站在众多乱成一锅粥的人中,显得格外冷静,且优雅。
那男人还想冲上来,被从外面冲进来的李家警卫人员按住了。
洪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挂着一个人。那人长的娇小可爱,一张娃娃脸吓得煞白,正瘫在洪膺身上,不住的发着抖。
洪膺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不多时他便想起了他是谁,这人正是那日在白府逼着他喝了一杯酒的少年……
“少爷,你……你没事吧?”
李府的管家来福冲了上来,一把扶住了似乎被惊吓到了的少年。而李清华这会估计酒醒了,正怒气冲冲地命人把那行凶的男人拖下去。
李府的人颤颤巍巍地把他们的大少爷扶回房间了,那李清华才来向白钧煜表达谢意。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谢白都督和这位军爷对小儿的救命之恩啊!”
“举手之劳罢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那李清华心系他儿子,也没和白钧煜再说些什么客套话,便匆忙回去了。
洪膺坐上车之后,从车窗看了出去。
那个行凶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绑地摁在门外的地板上,只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被人狠狠地踩着。
洪膺有些愣神,他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车子开出去了好远,车厢内依然一片默然,一股淡淡的酒味飘进了洪膺的鼻腔内,混着男人身上那股冷香,一时之间竟令人有些作呕。
“我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的戏子都像你一样,身手敏捷?”
那头的白钧煜冷不防地开口,他正靠在座位上假寐,一只手捏着山根,似乎有些疲惫。洪膺倒是没被他这忽然的开口吓到,他皱了皱眉,声音里异常漠然。
“不是。”
青年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并没有看男人。
他不知道男人带他出来的意义为何,格格不入的他坐在那群人中僵硬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做人啊,不要太死板,不然,这人生得多枯燥无味?”
男人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斜睨着青年,青年坐在那,身体绷得无比僵硬,就连侧脸的下颌线都绷得极为直。
他不太清楚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沉默着看着窗外。可是男人却没有沉默下去,反而接着他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你酒也不喝,在那坐着就跟块石头一般,谁叫你都不应,怎么,还真是块石头?”
白钧煜慵懒的嗓音不仅缓,还慢,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一双长腿曲起来踩上了洪膺的大腿,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无比熟练。
洪膺下意识地就要去推压在他大腿上的长腿,但是白钧煜却抢先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动。”
仅仅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