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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什么,就连丫鬟小厮都行色匆匆,更别提白府的主人,白家兄弟俩了。
洪膺自那日后,再也没见过白均煜,白均儒倒是偶尔能见上一面,那小子往往是在早上洪膺睁开眼时会莫名地出现在他的被窝里,眼下带着青色疲惫地窝在洪膺的背后,蜷成一团,睡得很沉。
洪膺没有叫醒他,只是皱着眉默默地起床晨练。
等他练完了回到房里时,白均儒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这天他终于忍不住,询问了来给他送饭的丫鬟,丫鬟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白府的士兵明显的减少了,洪膺收回了目光,从浴室的窗户上爬了下来。他脑子里飞速地描绘出了整个白府的地图,思考着如何安静且快速地逃离这里。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紧接着,窗外黑压压的苍穹都被映成了一片明亮的火红色。
很快,一阵密集的枪声伴随着巨大的炮轰声响了起来。
洪膺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颤动,他急忙跑到窗边查看。
枪声和炮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看起来并不在烟城城内,洪膺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攀升了上来,他急忙打开门,却不知门口何时已经站了好几个背着枪的大头兵,白府的管家何叔一脸严肃地抬着手,看样子是正想下手敲门。
房门忽然被打开,何叔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
“您出来的正好,洪爷,今晚请不要到处走动,劳烦您在房间内休息,这几个士兵是先生派回来任您差遣的。”
洪膺一双眼睛扫了眼那几个大头兵, 心下当即凉了一半。他面上故作恐慌,询问道。
“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洪爷不必Cao心。”
何叔含糊地回答了洪膺,随后便示意他回房间。
洪膺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了,他利落地把门关上,脸上焦虑恐慌的神情立马消失,又恢复成了那张沉着冷静的脸孔。
他飞快地跑到窗户边,果不其然,后院就在他和何叔对话的这段时间内,莫名多出了一队士兵把守。
洪膺眉头紧锁,他猛地把窗帘拉上,又跑到浴室里,踩着浴缸攀上了那一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毫无意外的,大院门口早已经站满了士兵,比他适才查看时猛增了几十号人。
这郊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白均煜的部队是驻扎在烟城郊外的,而枪声和炮火集中的地方就是烟城的出城方向,该不会是,外边打起来了吧?
这倒是能解释,白家兄弟为何整日整夜都不见踪影了。
可是,这烟城都太平了几十载有余了,他在烟城的这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炮声。况且有白家驻守着,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人敢来挑战白系军阀。
洪膺早早便知道白系军阀的厉害,这龙江以南的所有地区在白系军阀的掌控下已有二三十年之久,期间无论北方多乱,这南方依旧是歌舞升平,太平天下。
就连北方所有派阀都不敢动的白系军阀,更别提什么山贼土匪了。这么大阵仗的炮火和枪声,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洪膺忽然想到了大芳梨园,如果真的打仗了,班主他们该怎么办?
青年这才真真正正的焦虑起来,他有些失神地坐在浴缸边缘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一阵又一阵的枪声和炮火声一直响到了后半夜,才逐渐消停了下来。洪膺揪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和清脆的鸟叫声让他怀疑昨晚的炮火和枪声是不是一场梦。
背后那熟悉的呼吸声让洪膺有一瞬间的怔愣,他转过身来,果然是白均儒。
他一动,少年便闭着眼睛往他这边靠,迷迷糊糊手脚并用地黏上了他。洪膺往后退,那家伙便往前靠,不得已,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可白均儒一双手正搂着他的脖子,他这么一坐,白均儒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跟着他起来了。
白均儒就像是没了筋骨一般,软软地靠在青年身上,他蹭了蹭青年的脖颈,把脸埋进了别人的肩窝里。
“让我再睡一会……”
带着浓重鼻音的睡腔在青年的脖颈间响起,少年柔软的肌肤和呼出的灼热气息瞬间令青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挣扎着推开少年,没想到少年却变本加厉地搂住了他的腰,一双腿都缠了上去。
洪膺急忙掰开他的手,可白均儒实属粘性极强的狗皮膏药的,他反而趁机握住了洪膺的手,开始在人的颈边舔吻了起来。
洪膺额上爆出了几根青筋,他用力拂开少年的手,反手给了少年一个手肘。
“嗷!”
白均儒哀嚎一声,果然捂住肚子倒在了床上。
“洪膺大哥……我好痛啊……”
洪膺没有理会他,他淡然地把白均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