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些可以救他。
“主··主人···”
他无神的瞳孔缓缓的闪耀起光彩来,张嘴轻唤道,一个名字从寂静的水面中浮现出来,在他的嘴边呼之欲出——
“快射啊你!马上到点了!”A催促道。“马上马上。”B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赶紧大力肏干几下,就对准子宫,囊袋颤动着,秦屿痛哭出声:“许诺—主人救我!!!”
随着塑料破碎的声音响起,许诺一把将人的眼罩和耳塞摘到,深深的吻住了对方。“主人··主人··呜呜···”秦屿哭到窒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紧紧的抱着对方,浑身颤抖:“我好害怕,我不要怀孕··主人···呜····”
“不怕,不怕,我一直在,叔叔,我一直在。”许诺狂喜的轻吻着对方的眼角,耳垂,用尽一切温柔去安抚对方。秦屿蜷在他怀里,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安静了下来。许诺抚摸着对方颤抖的脊背,过了一会才小心地问道:“叔叔不会再离开我,对吗?”,问这句话时,他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顾亦乐:“叔叔选我,对吗?”
秦屿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了顾亦乐一会——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我不会离开你的。”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眼睛里盈满了透明的水光,像是怨怼,又像是纯粹的依赖和信服。
“轰隆——”
他话音未落,外面就传出一声巨大的雷声。随后到来的闪电照亮了顾亦乐惨白的脸。许诺摸着怀里人汗湿的头发,嘴角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学长。”他像是那天在宿舍里一样,微笑着,对着顾亦乐轻柔的说道:“看起来,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呢。”
这一切都结束了。
顾亦乐嘴巴里充满了血腥气,五脏六腑像是被刀捅了,又搅了搅,碎成一团。“我……”他看着秦屿的脸,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我把他照料好就走。”
许诺没想到他会这么知趣,有些意外。秦屿哭了一会就力竭睡着了,安静地躺在身边,没有对他们的话起任何反应。他难得大方了一回,没进浴室,给两人留了最后的独处时间。
顾亦乐脑子里一片空白,仅凭本能的调好水温,放满浴缸,把人轻柔的抱在了里面。
秦屿身上满是自己挣扎导致的伤痕淤青。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许诺给他下的暗示和耳机里的情景催眠,顾亦乐甚至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看他在整个过程中撕心裂肺的模样,便也明白了一切。
如果没了他,许诺就不会再折磨叔叔了吧?
顾亦乐这么想着,便彻底放弃了去与对方争夺秦屿的想法。
他不想再看见叔叔受折磨了。
可即便如此,当他把人照顾好,失魂落魄的往学校走时,心里却空荡荡的。
他的胸膛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带着湿意的冷风从前面穿过,再从后面穿出。秦屿家离A大只有不到两公里。他走的却如同在零下的大雪深处一样,步履蹒跚,用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费劲的把自己挪回了宿舍。
舍友们放假时约好出去玩,都没走,宿舍灯亮着,桌子上放着薯片瓜子,一切都明亮而温暖,洋溢着生活的气息。而顾亦乐却只觉得冷,冷的浑身上下的环节都被冰块包裹住一样,都要僵住了。
他缓慢的爬上床,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一秒就陷入了恒古的黑暗里。
“咱们明天要不去那个酒吧玩吧?我听隔壁老张说那里特好玩!好多漂亮妞!咱们………”
过了两个小时,张宇跟其他舍友推门回来。他兴致勃勃的跟人讨论着,却发现大家不知何时同时沉默下来,目光投在角落里顾亦乐的床铺上。
A大要求没人的床铺不能拉床帘,一直以来都是空荡荡的床铺上床帘紧紧拉着,隐约看见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张宇动作一顿。顾亦乐自从这学期开头性情大变,不怎么住宿舍已经有好些时候了,平时在学校里也阴晴不定,得罪了不少关心他的同学,其中也包括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所有人都会毫无芥蒂的去向一个不领情的人嘘寒问暖,就算是以前很好的朋友。张宇踌躇着,但还是上前,在舍友们沉默的注视下掀开了床帘:“……你不是考完试回家了吗?怎么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叫了好几声,被子里的人才窸窸窣窣的有了动静。顾亦乐转动脑袋,一双棕眸如干涸的枯井,毫无神采的注视着自己以前最好的哥们。
“我没事。”他梦游般的回答道,隔了一会,又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我跟她分手了。”
果然是跟那个女人有关。张宇松了一大口气:“哎,没事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你这么帅,是她不好……卧槽?!”
他话还没说两句,就见刚才还好端端跟他说没事的舍友闭着眼睛,身体冲着地板直直栽了下去,他手忙脚乱的一捞,这才发现对方烧的滚烫,触手处全是湿漉漉的冷汗:“顾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