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下?!”
容虞不语,自顾自的继续抿着茶杯里的茶。
容月冷笑了一声,然后就要拂袖离开,走到门口了,又被大夫人身旁的丫鬟拉住了。
那丫鬟是大夫人身旁的老人了,她低声道:“五姑娘,可千万别冲动啊,您忘了大夫人临走时说过什么?”
容月道:“你也听到她方才说什么,她让我跪在那!”
丫鬟抿了抿唇,转而又和容虞道:“九姑娘,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样苛责?”
容虞说:“那你们走吧。”
容月胸口起伏着,道:“容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丫鬟道:“那姑娘,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因为大少爷他……”
容虞打断,道:“我知道。”
容虞的话说的很直接,道:“我会帮你们提一下的,但是我就这一个要求。”
丫鬟权衡了片刻,随即劝道:“……五姑娘,您要不还是……”
容月反应很大,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向她下跪?!”
“……那这事奴婢就只能转告夫人了。”
容月攥紧了手,脸上一阵轻一阵白,她没想到这个容虞居然还真把这当个机会了,可是她又不能否认,这事真到了大夫人那也不会有什么转机,容长兼是她心头rou,和他的安全比起来,他容月下个跪算什么。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容虞道:“我跪下,你就能答应?”
容虞道:“是。”
容月紧咬着下唇,然后心一横扑通一声在容虞面前跪了下来,她仰头看着此时悠闲的坐在她面前的容虞,恨恨的道:“行了吗?”
容虞指了指那些碎片,道:“我方才说的是让你跪在这里。”
容月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你别得寸进尺!”
一旁的丫鬟在旁边提醒:“姑娘,左右都这样了,您就跪吧。”
容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调,尽量平和的问容虞:“能不能换个要求?”
容虞一直坐在椅子上,像没听到一样,静静的不说话。
而这样淡漠的态度,便更显得容月有多卑贱。
可她发现自己居然毫无办法。
她再闹如果容虞不改变注意,她最后都要跪。
她呼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缓缓的跪在了那些碎片上。
容虞淡漠的扫了过去,看见那些白色的瓷片一点一点的刺进她的血rou,看见殷红的血迹一点一点的透过她的衣服渗出来,她目光上移,容月那苍白的脸还有痛苦的神色极大的取悦了她。
容虞缓缓的扬起了唇角,忽然问道:“痛不痛呀。”
容月声音有些低哑,道:“少在这里假惺惺!”
容虞继续道:“那你要记得去跟她告状啊。”
容虞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容月也没心思去思考,她额角泛着冷汗,道:“够了吗!”
容虞继续道:“让她派人过来逼她道歉啊。”
她看着那些渗出来的血ye,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直到容月被那丫鬟扶着离开,容虞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自己一个人看着那些沾血的碎片。
是谁说小孩子就一定是无辜的呢?
十岁的容月会颠倒是非向大夫人告状说她的母亲欺负她,然后让人过来逼她的母亲给她道歉。容画九岁的时候就会偷偷的想要划伤她的脸,而容虞十三岁那年,就已经亲手杀了一个成年男人。
容虞答应了大夫人帮容长兼和顾岑提一下这件事。
她站在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台,大夫人之所以确定容虞不会骗她,是因为容长兼到底受没受伤,等到容长兼回来就自然会清楚。
可是容长兼,他真的还能出来吗?
………
这些日子府里分明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容长兼在外的形象其实很谦逊,他虽不及沈映那样惊艳无双,但在这上京城里名声其实相对还不错,有学识也有能力,在三代都未曾出过什么人才的郡王府其实已经很突出了,容围也一直以来很是看重他。
如今他入狱,当真是让郡王府陷入了另一种境地。
容虞约莫有几日未见顾岑了,大夫人让她帮忙说几句话,她总归是要去做个样子的。
不过她没想过要去找顾岑。
对容虞而言,容长兼是必死的人,一个必死的人受没受伤好像并不重要吧。
傍晚时,容虞坐在窗前,对着有些模糊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轻轻的给自己扫了点眉黛,学着其他姑娘那样上了些香粉,又涂了一个颜色艳丽的口脂,让她原本就浓艳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光彩照人了起来。
她换了一件深蓝色的衣裙,然后从正门走出了郡王府。
已经有将近七天没有见沈映了,要去找他。
她拐过几个转角,站在原地思考到底是刑部还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