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了,她一开始是这里面最低等的ji,后来花了近八年的时间才从一个最低等的,价钱最低的ji子爬到了如今的云徊楼的四大管事之一。
容围在那种事上一直有些奇怪的癖好,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找个姑娘宣泄一下心火,当初容围来云徊楼点了她,她那时候还是最云徊楼最低等的ji,碰到这种事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自认倒霉。
就算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拿点钱就能应付过去。
容围此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基本上被他那样弄过的女人都没了半条命。
后来还是白倾不知道从哪听来了消息,过去救了她。
她在容围刚刚开始的时候进来阻止了容围,然后在事情解决之后给了云袖一笔银子,让她自己给自己赎身,然后远离这个地方。
但是云袖拒绝了,她拿着那笔钱继续留在了这个地方。然后一步一步的从最末等的ji成了云徊楼的招牌,然后又渐渐的不再接客,变成了楼里的管事之一。
后来白倾死了,云袖过来找过年仅十岁的容虞,告诉她她愿意带她走,离开郡王府离开上京城,去她母亲曾经生活的那个江南小镇。
但是容虞拒绝了。
态度就像当初拒绝白倾的云袖一样。
她的母亲真的是一个足够善良又美好的人,她能奋不顾身的去救下同她素未谋面的云袖,即便自己身处泥淖,却还是要给云袖一个选择的机会。
容虞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善良似乎是最矫情又最无用的东西。
可是容虞从未轻视过善良的人,她不觉得他们天真幼稚,她一直认为,善良可以让一个人散发最耀眼的光辉。
这几年云袖帮了她很多,云袖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猜到容虞在做什么,但她从来没有过问,也从来没有试图插手。
云袖把钥匙递给容虞,道:“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容虞接过,道:“好。”
“郡王府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过来找我,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了太多,但是带你走还是足够的。”
容虞道:“好。”
云袖叹了口气,这么些年容虞一直都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在郡王府那种地方能遇到什么云袖也多少能想象的到,但容虞就像认定了什么一样,这么些年不管过成什么样,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一次想离开这里。
“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方才我听大官事说今天晚上沈世子可能会过来,与他同行的好像还有几个其他的世子还有小侯爷。”
云袖叹了口气,道:“沈世子属实不是一般人可以肖想的,你……”
容虞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了,不管说的是直接还是委婉,最后都是在劝她不要自不量力。
云袖继续道:“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你很好,要是喜欢他就大胆的去跟他说,沈世子想来也不是一个会随便玩弄感情的人,你喜欢他总比喜欢别人要好的多。”
云袖看着容虞,顿了顿又掩唇笑道:“我们女子啊,世人给我们上的枷锁太多了,其实贞洁不贞洁根本就不重要,要是实在不行,你就…诱惑诱惑他,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体啊。”
容虞:“……”
云袖看见容虞神色再次笑出声来,道:“同你说笑呢,你那么好看,我就不信那沈映是个和尚会一直这样拒绝你。”
容虞也弯了弯唇,然后忽然道:“不会。”
云袖问:“什么不会?”
容虞说:“他不会一直这样拒绝我。”
云袖闻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之后便当做容虞在同她表明自己的心绪,便配合道:“好,不会。”
她叹了口气,然后朝容虞走近了些,拉起容虞的手低着头轻声道:
“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待几年,我也想让你找个人保护自己,如果找不到也不要强求,我只希望你可以把自己的一生过的快乐。”
“去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为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努力,别去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
容虞看着握着自己手的那双手,她的手很Jing致,指甲上面上着颜色鲜红的蔻丹,白皙温软,但是细细看来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容虞动了动手指,然后道:“嗯,我明白的。”
她拿着钥匙转身走向了房门,离开了这里,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容围他们定的房间。
容虞做这些事情总是格外的熟练,她一直没有人可以帮她,因为她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她获得的每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是她自己推测或者亲耳听到的。
她待了没一会容围就先过来了。
随同容围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直以来跟着他的幕僚,那个吴孜还没过来,容围自己先坐在了这。
二人说了会一会该如何应对那个吴孜,其实就算容虞今天不跟过来也知晓容围大致会同这个吴孜说什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