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缺月,他一边做一边道:“那就缺月吧, 就像今晚的月亮一样。”
容虞仰头看了看今晚的天空,月亮有些淡,隐了一半在云层里,她又看向商贩,道:“好。”
月亮实在没什么难度,小贩三两下便做成了然后递给容虞,道:“姑娘,您的月亮。”
容虞接过来,递给沈映,道:“送给你。”
沈映付了银子,然后接过容虞递过来的糖月亮,道:“这是我买给你的,你又送给我。”
容虞道:“你不想要吗?”
沈映道:“想。”
沈映这样一个一看就是清风明月仿若嫡仙下凡般的男人拿着一个糖月亮其实有些违和,但是配上他侧头看向容虞那样温柔的目光又让人觉得没什么不对。
他只吃了几口,然后递给容虞道:“很甜,你尝尝。”
容虞舔了舔,说:“是的,甜。”
“那你喜欢吗?”
容虞看着沈映,道:“不是它甜,是你甜。”
“……”
沈映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他低声笑了笑,然后把方才容虞舔过的地方咬了一口,道:“……你也很甜。”
容虞眨了眨眼睛,方才那些糖还有余味在嘴里,她回味了一下,认真道:“是的,我也很甜。”
沈映问她:“今天晚上还想回去吗?”
容虞道:“随你。”
反正在哪里都一样。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本喧闹又和谐的街道变的有些混乱,沈映把容虞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不远处一群飞鱼服的人骑着马飞速的奔走,有人高喊着“都让开,锦衣卫办案!”
容虞站在沈映身后,看到了带头的那个人似乎是许久不见得顾岑。
他冷着眉目,高坐在马上,马蹄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在骏马路过时,侧头看了她一眼,容虞形容不好那样的目光。
这场对视只消一瞬间,但容虞知道沈映看到顾岑方才看她了,这群人马飞速的穿过了街道,并没有为什么所停留,待到他们转过街角时,街道才恢复了方才的和谐景象。
“这锦衣卫…越发的无法无天了。”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如是感叹。
旁边的男人道:“什么无法无天,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东厂养的狗罢了……”
“可别说这种话,被人听见了小心你……”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语调破是讳莫如深。
沈映拉着容虞的手,容虞本来以为他会问自己关于顾岑的是,但是沈映什么也没问,他只道:“我们继续走吧。”
容虞点点头,然后同沈映道:“你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吗?”
沈映如实道:“工部的苏大人被控有辱皇室,他们大概是去捉拿他的吧。”
容虞并不识得这什么苏大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听出这话的意思,她才不信这个苏大人真的有辱皇室,估摸是高淮为了铲除异己所以随便编了个由头。
以往她可能会多问沈映几句,或者有可能会去仔细琢磨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会试图帮沈映做什么,但她现在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不止如此,她甚至开始觉得沈映总游离于这些权利纷争也是同样的枯燥又乏味,为了那样虚幻的东西东奔西走,在射影含沙的党派之争中周旋,到底是图什么呢?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或者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去努力的东西吗,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些。
“哦。”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沈映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回避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道:“做的事情很多,但是简单来说,就是同高淮争权吧,他最近看我看的很严,我做许多事情都没有以前方便了,所以要麻烦的多。”
容虞问:“你想做皇帝?”
沈映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对容虞比了个噤声的姿势,轻声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容虞问:“那我是在乱说吗?”
沈映看着容虞,顿了半晌,周遭人来人往,繁华又喧闹,他有些无奈,抚了抚容虞的头发,道:“没有。”
容虞哦了一声,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问:“你现在过的不好吗,一定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吗。”
“过的好不好,你觉得我过的好吗?”
容虞侧头对上他的目光,动了动唇,然后看向了地面,不语。
沈映继续道:“你看你总是不相信我可以去保护你,倘若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你总该放心的让我帮你做事了吧。”
容虞道:“那很危险。”
他笑道:“没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反正你也觉得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正好同你一起死了吗?”
容虞不太想听沈映说这样的话,纵然他确是在同她说笑话,但是容虞依旧听到心里不太舒服,她皱眉,停下脚步:
“你下次不要这样说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