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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郎?”
陛下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只听“噗通”一声,我抬起头,魏爷爷跪了下去,而元贵妃面色惨白,眼内满是惊惧。
“不、不……”
元贵妃的唇上已没了血色,直颤抖着想要辩解些什么。陛下立在床边,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有种大难临头的濒死之感。
“陛、陛……”
床上的元贵妃膝行向前,想要抓住陛下的衣袖,却被陛下挥开,她向后摔去,发出一声闷响,显出格外的狼狈来。
“原来阿姊一直都知道啊……”
元贵妃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似乎撞到了脑袋,但因着陛下的盛怒,她才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痛处,就被一声冷哼唬得收了回去。
“求、求……”
陛下倾下身,他伸出手,掐住了元贵妃的下巴。
泪水不断地从元贵妃的颊上滚落,她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又被陛下打断。
“原来过了这么久……阿姊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罪人啊……”
元贵妃心里的……罪人?
我看着陛下盛怒的侧颜,燃着熊熊的妒火。元贵妃惊惶地、哀求地仰望着他,就像一个被捉jian在床的罪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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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娘娘才生下了檀殿下,一时情急,说错话也是有的……”
我有些惊讶。
像魏爷爷这样的人Jing,竟会在此刻替元贵妃向陛下求情——以陛下对她的宠爱,若元贵妃真的有私,怕是牵连不小,该避忌着才是。
“朕跟元贵妃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陛下忽地转过身叱道。只他也松开了掐住元贵妃下巴的手指,元贵妃却不敢动弹,仍旧呆呆地跪在床上,等着他的发落。
魏爷爷立时伏下身去,连连磕起头来,那声音一下重过一下,仿佛砸出血来。
陛下敛起凤眸。
他似乎在平复心绪,眼内的肃杀消散了些。半晌,他才开了口,刚要说些什么,却瞥见了正在看向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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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陛下冷笑了一声,眼内瞬间又腾起了杀意,我连忙把额角贴在金砖上,然而已经于事无补了,只听陛下怒不可遏道:
“叫司寝监的那些东西过来,把这个孽种带回去!”
“陛下!”
陛下的话音还未落,元贵妃便发出凄切的哀求声。我心道不妙——元贵妃不该为我求情的,她生下了我,便是她背叛陛下的罪证。
她似乎从来不知嫉妒,她没有这种心思,憨直地以为陛下也没有这样的心思。
可皇后的那句话是不错的——陛下是个小气的人,至少在元贵妃身上,是半点不让的。当初我为元贵妃舔舐rouxue,她偶有受用的时候,陛下都会命人在事后掌掴我的嘴,我起先以为是伺候疏失的责罚,后来才从乾宫女官们的口中听到了缘由。
陛下是这样厌恶着一切的、能叫元贵妃有rou欲上欢愉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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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炷香的功夫,秀宫的寝殿便换了模样。温柔缱绻的月影纱被束起,艳红的绸缎缚住元贵妃的手脚,将她仰面吊起、悬于地面的毛毯之上。她浑身赤裸,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睛红肿着,嘴巴被口枷锢住,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出身坤宫的女官们都被遣去了宫正司——这是陛下的口谕,我想他大约知道一点皇后那晦暗的心思,只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发作。
可我也无甚心思想他人之事了。
司寝监的嬷嬷拽起了我的头发,她们向来把陛下的圣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只掴了两三个巴掌,我的嘴角就流出了血来。
是腥甜的味道。
元贵妃挣命地摇动着身子,试图挣脱红绸的束缚——那绸缎是最柔软的香云罗,自然不会伤到她。她刚生产过,雪白的身子虽然瘦削,却因着隆起的小腹、浑圆的双ru显出一种圣洁的yIn靡来。
“呜、呜……”
元贵妃绷直了身子,我被拉扯到她的腿间,再看不到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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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身为牝犬,连伺候陛下和娘娘的规矩都忘了?”
司寝监的嬷嬷们是惯会看陛下的脸色的,且上回她们已摸清了陛下厌弃我的心思,见我迟迟不肯给元贵妃舔舐rouxue,便又借此甩了我两个巴掌。
我低着头。
元贵妃浑身都在颤动——她是脸皮极薄的人,连陛下偶尔的调笑都受不住,又哪里受得起司寝监这些逆人lun的把戏。
“阿姊可还记得,当初你的好千郎是如何说的?”
又是那个“千郎”。
他是陛下口中的罪人,却也是元贵妃的“心里人”。
元贵妃曾在十六年前与人私通,并生下了我。
我被打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想起了女儿节的那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