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怪事,天上好多鸟,都朝一个方向飞,半个多小时了。”村里的小伙更群跑上来跟齐褚明说,齐褚明看着Yin沉沉的天气,心里浮现起不详的预感。
古伽村,是离喀啦贡小学最近的村子,村里空心化严重,大多数青壮年都去大城市谋生了,只剩些孤寡老人和小孩,齐褚明已经在这里义诊好些天了,本来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流光,可流光送学生回家的时候看这里缺医少药的,央求他留在这里帮忙,耐不住流光的软磨硬泡,齐褚明只得应下。
村子在一大块平地上,地震来时,村民都没有伤亡。
“齐医生,你不能去啊!现在余震不断,外面又下着瓢泼大雨,曲江都改道了,你要是出事怎么办?”村长拉着齐褚明一个劲地劝阻。
“流光还在学校,不看见他我不放心,现在雨小些了,里面还有那么多小孩儿,要是想帮忙的话就带上物资跟我一起去!”
村长看齐褚明坚持,想起那个温柔敦厚的老师,咬咬牙“我知道有条近路,也许还能走,就是很陡,我召集弟兄们跟你一起去!”
楼塌以后,全校师生就想尽各种救援,只是教学楼一二楼整体下陷,又缺乏工具和人手,四小时过去了还是进展缓慢。
“齐医生来了!”看到齐褚明带着乡民赶来,老校长像看到了救星。
“流光呢?”
“宋老师为了救学生,楼塌的时候,没来得及…”
齐褚明呆楞了一瞬,喃喃道:“他保护了所有人,却没保护好自己…”就冲向废墟,他发疯地挖着石块,不一会儿,两手就血rou模糊,众人见状,也忍着悲痛继续挖,众志成城,就连稍微有点力气的学生,也加入进来。
20点37分,距地震已过了九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齐医生,你休息一下吧。”齐褚明摇摇头,继续低头挖,这几个小时光余震就发生了几十次,众人往往才挖开一点,就被新的砖块掩埋,齐褚明和几个老师一直在叫流光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音,暴雨倾盆,大家都又饥饿又累,正在众人陷入绝望之际,不知谁喊了一句,“军队!”。
在动用了几十辆推土机持续不断地挖掘后,救援部队终于挖开了一条临时通道进入学校。“祈校长,抱歉,我们来晚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军队长官道。
“下面的人还有生命迹象!”一位士兵拿着生命探测仪高呼,这鼓舞了众人,大家又有了干劲,“大家听我的口令,一,二,三,搬!”流光赫然就在石板下面!
只见他把许琏死死圈在怀里,全身都是灰尘,甚至看不出本来清秀的面容,等一把他们抬起来,齐褚明就冲过来检查,把他和许琏分开,也许流光最后的念头就是保护小孩儿,他竟一时没能分他俩,众人都上来搭手,才让流光送开了手。小孩只是受了点擦伤,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很快就会醒过来。
“没气了…怎么可能”替他清理了口鼻,齐褚明一边给流光做人工呼吸,一边急道,“呼吸,呼吸啊…流光!”流光无知无觉地躺在担架上,嘴唇发紫,四肢大张,对呼喊毫无反应,头随着齐褚明的按压微微晃动,齐褚明机械地重复着动作,30分钟过去了,流光还是没有恢复心跳,他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四周开始响起了哭声。
此时,宋逸也到达了学校上空,
“先生,前面就是喀啦贡小学了,可是下面地质情况极度恶劣,我找不到降落点!只能空投物资!”飞行员喊道。
“先头部队已经到学校了,你联系他们让他们把Cao场清理出来,我们就在那里迫降!”
“咳…咳…”大股大股的血ye从流光嘴里流出来,“有呼吸了!”齐褚明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血里面还夹杂着内脏的碎块…
“流光!”历经十小时的飞行,宋逸终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想不到竟会是在这样的场景,就算得知爱人被困,他也不愿去想,却料不到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流光双眼紧闭,口唇微张,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担架,衣裳大敞着,胸膛凹陷,他的肋骨已经断了,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怕的淤青,双腿以奇怪的角度弯折着,看着爱人的惨状,他心如刀绞,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掩去眼底的狂风骤雨。
“没时间了,我送他去医院!”流光四肢开始抽搐,“快按住他,不要让他伤到!”宋逸忍痛压住流光的手,却瞬间红了眼眶——他的手微微扭曲,软绵绵地垂在一边,刚才人们强行把他和许琏分开的时候,把他的手掰折了!
在来之前,宋逸就安排了市医院做万全的准备,一下飞机,医护人员就把流光送进了手术室。
“病人呼吸微弱,意识不清,嘴唇紫疳,指脉氧78%,急救途中开始四肢抽搐,咯血,有过敏性哮喘病史,先天性凝血障碍。”齐褚明边跑边向医生解释,“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让我参加手术!”
宋逸叫住浑身狼狈的齐褚明,“你休息下吧,我相信医生,也相信流光,他不会…”后面的话,宋逸再说不下去,齐褚明看着这个只手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