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上的原因?那就是说小一可以恢复?”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你也不要太乐观,要治好他,首先就要搞清楚病史,病因,而现在我们对这些都一无所知,结合上次的诊断,我认为你可能需要好好查查小一在福利院的经历,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找治疗的切入点。”
“我也正有此意,其实我早就想和小一好好聊聊,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也不是什么好时机。早前陈丽婉转地探过他的口风,但他似乎对此很是抵触,福利院那边我也派人着手调查了,不久后就会有结果,以前院长讲小一从来不会说话,他还在襁褓中就被丢弃在门口,除了张写着名字的纸条外,什么也没留下,现在看来,他的话确实疑点重重。”
“赵一还是小孩子,有些时候,你虽然是好意,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必要的时候可以多咨询心理医生,毕竟像他这种特殊儿童,专业人士肯定更有办法和他沟通。”齐矾山提醒道。“有了小一,也不准厚此薄彼,要是让我发现我干儿子受委屈了,我就把他带来我家!反正褚明可喜欢小光了,天天嚷嚷要‘娶’他…”
“就知道你觊觎我儿子很久了,放心吧齐大院长,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宋应徽揶揄他。
“行行行,你就说不出什么好话…小光的探视时间到了,你快去吧,我马上有个会,就不留你了。”齐矾山拿过文件夹,起身赶人了。
三天后,流光转到普通病房,他还是很虚弱,一被安置好,就沉沉睡着了。半夜,他惊醒过来,梦里是赵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样子,他想求救,想让别人帮他把人送到医院,但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六神无主之际,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粗砺难听,他睁开眼,赫然看到赵一站在自己床头。
“你怎么…在这里?”流光断断续续地问,脑袋还是一阵阵发晕,手脚又泛起熟悉的冰冷,呼吸依然困难。
“嘘”赵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指指右边,陈丽趴在桌子上休息,“阿姨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他轻缓的把流光扶起来,又往他腰后塞了几个枕头,再把喷雾送到他嘴边让他吸。缓了一阵,流光才觉得好过了点。
现在,他终于回过神来,方才那一系列动作赵一怎么那么熟练,“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是你叫的吗?”
赵一一手帮他揉着胸,一手指着自己的喉咙摇摇头,“那么晚了,你也去睡吧,怎么就下床了,刀口还没好吧?”
赵一拉过流光软嫩的手,放在肚子上,“已经好了,不疼的,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触手是赖赖的感觉,流光像是被电了下的收回手,“那也不行,你怎么能让人乱摸,手上有好多细菌,小心感染。”
“只给你摸!我看你睡了再去。”流光毕竟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说几句话就开始昏昏欲睡,“刚才到底是谁在叫我?是错觉吗?”抱着这个念头,他彻底陷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赵一都在晚上趁大人睡着了溜进来陪床,流光这次伤到了Jing气神,一直无法下床,大半天都在昏睡,好久了也只能勉强起身说说话。
这天他半夜醒过来,无意外的又看到赵一,“说了让你不要过来了,你怎么好赖不听?”流光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殊不知落在赵一眼里就像只小nai猫挥爪子,还是把爪子收起来那种,nai凶nai凶的,只想让人亲近。
“白天他们不让我过来,我一个人好无聊,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赵一故意一脸委屈的表示。
“那…那我就讲一个,你听完就要回房哦。”流光马上心软了,让步道。
“在一片海滩上住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大家在一起开心的玩耍,可是它们最近很烦恼,因为和蝎子打闹时它的螯和尾巴总是伤到其他小伙伴,这天它们在一起商量对策,乌gui说‘我们不要和他玩了,老被夹到好痛!’其他伙伴反对,那他一个人也太孤单了,海沙蚕建议‘要不然把他的螯和尾巴剪了?’‘那他怎么捕食?’又被否决,这时滩涂鱼发话了‘我们给它织几个网套吧,戴上后他就不会误伤我们了’,收到网套后蝎子很感动,再也没有发生过玩耍时伤害小伙伴的事儿。皆大欢喜!讲完啦~”
赵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帮流光掖了掖被角,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某日醒来,他吃惊的发现旁边多了一张床,流光半卧在床上翻书,看到他浅浅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书,“其实我早想陪床来着,爸妈嫌我碍事不让,现在因祸得福终于可以来了,以后你也不会一个人了。”
赵一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面前,像是知道赵一想问什么,流光先开口道,“医生说我情况好多了,可以转过来,你别担心!”
赵一怔怔的看着流光,刚才句句话都戳中了他的心窝,怎么可以有那么好的人?事事周全,事事为别人考虑,“刚才你说什么?”赵一眼眶发红的示意。
“我说赵哥哥你不会一个人了。”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流光忙要去按铃,赵一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再也不会一个人了么?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