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出目的的沈怀颂僵硬住了,他垂着眼,不自觉咬着自己的下唇,慢慢背过了身。
窗外在下雪,絮絮的雪花没有停歇的往下飘落,寒风被挡在窗外,屋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明明不可能感到寒意,沈怀颂却浑身发凉。
他又感觉到了刚开始遇见周鸷群时那种感觉,自己像个蝼蚁一样,根本身不由己。
周鸷群伸手去揽他的腰,沈怀颂把他的手拿开,冷声说:“你别碰我。”
“颂颂,等生完了就好了。”周鸷群沉声说,也没有继续强迫着搂他。
“过两天我要回趟北京,我会找人来守着你的,你不要想着跑——”他伸手轻抚沈怀颂的肩。
“你要是敢跑的话,我保证这次就不是断一条腿就能解决的事了。”沈怀颂的睡衣被拉了下来,露出光裸的肩头,周鸷群像在说情话一样用温和的声音说着,吻在他的肩头。
沈怀颂被他的话吓得瑟瑟发抖,连把衣服扯上来的勇气都没有,周鸷群压了过去,抓着他两条手放在枕头上,细细吻他的嘴。
沈怀颂睁着眼,shi润的痕迹从眼眶滑到耳后,他所有的无助都是周鸷群给的。
而那点偶尔的温情,就像他嘴里的烟蒂一样,火光星星点点,又忽然一下落到地上,被他踩灭。
“周鸷群,我给你生,你放我回去吧。”沈怀颂忽然看着天花板空洞的说。
周鸷群从他的锁骨里抬起头,看他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是圣诞节那次吧..也是我让你带我去开房的..”他没有情绪的说,眼泪却又滑进了耳后。
“是我犯贱..是我犯贱招惹你,是我犯贱又去找你,是我犯贱...赶着让你上我。”沈怀颂越说越哽咽,垂着的眼睛,嘴唇也在抖。
“别说了。”周鸷群低声说。
“我说错了吗?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沈怀颂抬着泪眼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喜欢作贱自己?”周鸷群抓着他的肩,红着眼说。
“我作贱自己。”
“我需要作贱自己吗?我被你作贱的还不够吗?”
“现在我一个男生,去给你生孩子,这还不够吗?”
“对了,我还未成年,我要是女生,你是不是都能去坐牢了。”
沈怀颂的话像雨滴一样冷,落在周鸷群的身上,冰冰凉凉的,让他发寒。
“颂颂,我们忘了以前,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用我一辈子来弥补你。”周鸷群把头靠在他颈窝里哀求的说。
“你能这么大方的说这些话,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你放心,我不会偷偷去打掉的,我要是打掉了,你就杀了我。”
“你送我回去吧,我想我妈妈了。”
车停在沈怀颂家楼下,沈怀颂正准备下车,周鸷群伸手拉住他的手,说:“要我陪你上去吗?”
沈怀颂把手抽了回来,说:“不用了。”
他坐在车里看着沈怀颂瘦削的身影慢慢消失,接着一个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
电视里正在放春节联欢晚会,少数民族拜年喜庆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养母听到开门声惊讶的回头,沈怀颂穿着一身睡衣只套了件棉外套进来了。
“颂颂,你不是去小周家过年了吗?”养母惊讶的说,忽然又想到什么不满的说:“对了,我起来你就不见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都急死了,还是小周打给我我才知道你去他家玩了。”
沈怀颂的手机没有锁,谁都能进,应该是周鸷群翻了他手机。
“我当然要陪妈妈啊,为什么陪别人家。”沈怀颂扯出个笑脸走到沙发坐下。
“你怎么了?为什么只穿了睡衣,这睡衣也不是你的吧。”养母摸他的手,有些冰凉的。
“因为睡前临时准备回来的,来不及换了,也不想等。”沈怀颂另一只手盖到养母的手上。
“你啊,是小周送你回来的吗?”
“嗯。”
“这不麻烦人小周么?直接睡人家家不就行了。”养母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妈!你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好?他...他不是什么好人。”沈怀颂第一次对养母大声说话,只是他这次真的忍不住了,周鸷群不配养母对他有个好态度。
“这话什么意思...他欺负你了吗?”养母被沈怀颂突然提高声音一吓,把手里的瓜子倒进瓜果盘里。
“...没有。”沈怀颂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不知道怎么去和养母说,养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却不知道他的肚子已经被周鸷群搞大了,他还不能不生,他们孤儿寡母的,养母知道了,除了干着急又能做什么。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那就好...但是颂颂说他不是好人的话,那他就不是好人,妈妈不会再理他了。”养母又抓起瓜子说。
“好。”沈怀颂应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