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止吐了一次,胃里不停的抽搐把酒往外反出来,让他也不停的往外呕吐,等他完全吐完人都失了力气站不稳要往下摔,忽然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
沈怀颂吐完稍微清醒了点,舌头都捋不直磕巴着说:“谢谢,对、对不起,衣服..我...我会赔给你的。”
“不用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极了记忆里的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说着多爱他,就因为他做了一件伤害他的事,就说了那么多狠话,离得他远远地,甚至连生产都没来过。
沈怀颂甩甩头勉强站直,整张脸都是红的,抬起头想向扶着他的人说应该的,可当看到这人的一刻,话到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周鸷群明显也是愣住了,接着凌厉的眉宇间染上一股强忍的怒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没有做出任何越矩的行为,只是松开了他的手,低缓的说:“站得起来吗?”
“嗯...”沈怀颂垂下眼,避免两个人的眼神接触,可吐完之后酒力又上来,头开始眩晕起来,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在他要摔到地上时就被周鸷群抓住了,他皱着眉,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后门来,等车开过来了,司机见他扶着个人伸手便要帮忙。
“不用了。”周鸷群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进了后座。
他身上都是沈怀颂吐过的残留物,让人目不忍视,司机在后视镜看到,忍不住开口说:“周先生,要不要先停下,我去买件衬衫先换上?”
周鸷群动了动手指,看着窗外平静的说:“算了。”
家里开着灯,阿姨见周鸷群抱着个人进来,眼睛不经意一瞥,惊呼出声:“太太。”
周鸷群看了看怀里的人,抬眼对阿姨说道:“他姓沈,别喊他太太了。”
他抬腿走了几步,忽然转头问道:“颂词睡了吗?”
阿姨点点头说:“喝完nai玩了会儿就睡了。”
周鸷群点了点头,抱着沈怀颂就进了主卧,等放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衬衫上也沾了那些呕吐物,又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给他换上,接着才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把衣服换了。
等洗完他站在沈怀颂旁边看着他的睡颜,眼里闪过一丝寂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沈怀颂宿醉了一整晚,等睁眼的时候在头痛欲裂中想到昨晚遇到周鸷群的事,首先慌张的看自己是不是穿着衣服,虽然衣服不一样,但确实穿得好好的。
环视了一圈,这是之前和周鸷群住在一起那个房子的主卧,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起身出门,就听见一个幼儿的声音在喊:“爸——啊——爸。”
沈怀颂一听这声音如同触电般待在了原地,餐桌上周鸷群穿着睡衣坐在一个两岁的孩童旁边,手里端着专门做的婴儿面条喂给他吃。
是那个在肚子里待了那么久出来的小家伙吗,现在都会说话了,明明刚出生的时候只会哇哇大哭。
楼下的阿姨先发现沈怀颂已经出来了,主动打了招呼说:“沈先生起来了?可以吃早餐了。”
周鸷群听见他的沉默,也没抬眼看站在楼梯的他,说:“不想吃的话司机就在门外,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沈怀颂听他的话愣了愣,周鸷群居然跟他说他可以走。
或许他也喝多了,沈怀颂想着,脚步踉跄的就下了楼,经过那幼儿身边时,不禁看了一眼,他在吃面,嘴里慢慢含糊的动着,是个漂亮孩子,眉眼像他小时候,而鼻子嘴巴脸型都跟周鸷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幼儿发现有陌生人看他,眼睛一瞟和沈怀颂对上了视,居然笑着拍起了手,模模糊糊的喊:“妈...啊...妈”
在场的人都楞了,沈怀颂反应过来他是喊自己,鼻子一酸,小声的说道:“我不是。”
周鸷群听清了,心下一沉,把碗放到桌上发出了一声响,轻声说道:“...你走吧。”
“我会的。”沈怀颂嘶哑的答道,转身就要推门走。
身后又传出幼儿哭的声音,比刚出生时更加响亮,阿姨急急忙忙的哄他:“颂词不哭,颂词不哭。”
真的叫颂词,沈怀颂想到这个名字是他们去旅游的时候周鸷群问过他的,他也同意了。
外面停了辆车,沈怀颂认了出来,这辆就是当时修车时撞另一辆车的那辆。
原来当时他就跟周鸷群碰上了,真是孽缘都让他遇见了。
司机见他出来了,把车窗按了下来说:“上车吧,您要去哪?”
总之也是个现成的,沈怀颂上了车报了学校的地址,他一身的酒气,只想赶快回宿舍洗澡。
宿舍是两人宿,另一个宿友家就在本地而且有个女朋友,不是经常回来住。
等他洗完躺在床上,不禁出神想到周颂词,虽然他有养母,但他其实也是个孤儿,如今真的有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让他从心里出现了种天然的亲近感。
他垂下眼,又想到了周鸷群,两年不见,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骇人的偏执和煞气脱落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