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颂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调吹着暖暖的风,窗帘拉得紧紧的,透不进一丝光线,除了床边的台灯,隐隐的发着柔和的光,周鸷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伸了伸懒腰,这一觉他睡得很熟,像游了一天泳一样身体疲惫不堪,周鸷群做的时间总是很长,不太轻易会射出来,总是把他折腾得半死,因此他认为和周鸷群做爱是一种体力活。但好在身上都被周鸷群清理干净了,只是一丝不挂的叫他脸红,爬起来就去衣柜里拿内裤和睡衣穿。
沈怀颂出了房间门,走到楼下倒是亮亮堂堂的,他才发现外面天还亮着,虽然暗压压的,但总归是亮着的。接着一转头就看到厨房里周鸷群的身影,他并没有出去,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臂,用刀切着小番茄和西兰花,锅里滚滚的烧着开水,看起来在煮什么东西。
沈怀颂站在原地看着他,周鸷群是没有烟火气的人,沈怀颂也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他突然有些情不自禁,几步走了过去,主动环上周鸷群的腰,问道∶“你在干嘛。”
周鸷群洗了手才摸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想到自己煮面还是看了半小时视频学的,俊面有些微微发红,故意硬着声掩饰道∶“煮面。”
“噢......”沈怀颂拖长了声音,声音软糯地问∶“要我帮你吗,我可会煮面了。”
周鸷群修长的眉宇恢复到认真的模样,拒绝得十分干脆,“不用。”
沈怀颂也料到他会拒绝自己,不再不识趣的继续追问,松开手就打算走开,周鸷群却突然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低头在他嘴上飞快的啄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说道∶“去客厅坐着,桌上有果汁。”
“知道了。”沈怀颂对他的流氓行径早已习惯,脸却不自觉的发红,走到客厅就窝进了沙发里。他一天没看手机,毕竟平常给他发消息最多的是周鸷群,这一看,除了养母和小组群的消息,好友那多出了个小红点,头像和名字看起来都不认识,但是沈怀颂还是同意了好友申请。
电视里放着动物纪录片,浑厚低沉的男配音缓缓解释着大自然的神奇奥妙,沈怀颂看得很认真,微信却突然振动了几下,他坐起身点开新好友给他发的消息,那边先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连着发了好几张婚纱图的线稿给他,问他最喜欢哪套。
他一下愣住了,以为对方加错了人,可对方又问他是不是沈先生,咬定说没加错。
吃面的时候,沈怀颂和周鸷群挨着坐在一起吃,像读书的时候那样,两人时常坐在一块儿吃饭,有了颂词以后,倒总是分开了坐。
沈怀颂吃了会儿,忍不住抬起头问∶“周鸷群,有个人加了我....”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她让我选一套婚纱....”
周鸷群听了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转头看向他缓缓地问道∶“那你看了吗,最喜欢哪套。”
沈怀颂没有说话,心里知道了是他安排的。这场婚礼是办给外人看的,但他知道,周鸷群也想要。而在他心里,他们的婚礼早就在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周鸷群单膝跪在地上拿出戒指给他戴上的时候就结束了。他低头往嘴里扒拉着面,半响才轻轻地说∶“都好看,你喜欢哪套,我就穿哪套吧。”
两人围绕着婚礼说了一圈,周鸷群基本都已经定好了,完全挑不出毛病,沈怀颂只是频频的点头,嘴里应声说好。
晚上碰巧有一个朋友的会所开业,周鸷群和赵君嫡都过去捧场待了会儿,路过的目光不时往他们坐的这边侧目,捂着嘴小声地讨论他们。
周鸷群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嘴角似笑非笑地弯着,不时把烟往嘴里送,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赵君嫡搭着腔。
赵君嫡抽了口烟,不解地问道∶“你说你们这也不能扯证,你非办这个婚礼干嘛?就为了昭告天下,你周鸷群已婚,断了那些桃花运?”
周鸷群背靠在沙发上,嘴角咬着烟,笑意愈发明显,慢慢说道∶“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等结完婚我就把颂颂的户口给迁过来。”
赵君嫡把手里的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捻,浓白的烟气从他鼻腔缓缓地呼了出来,服气地说道∶“你还想得够全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单念家那事好像有点眉目了,是你出手了吗?”
周鸷群没吭声,仰着头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把烟夹回手里,看着头顶悬挂的五彩玻璃吊灯说道∶“很可怜,不是吗?小时候那会儿被她爸家暴,她才几岁?结果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嫡子,你知道么,颂颂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我才明白这件事,原来对人来说,死了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惩罚。”
赵君嫡点起根烟,抽了几口才又说道∶“单念可只是想着救人罢了,你倒是想着帮她报复。”
“只是顺水推舟,在牢里过下半辈子,活不活得下还得靠她爸自己,但我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只会生不如死。”周鸷群睨了一眼赵君嫡,淡淡地说着。
赵君嫡沉默着笑了笑,过了会儿才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心太狠了,永远站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