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不愧是乌瑟的儿子,又年轻不知节制,简直比乌瑟还可怕。整整一夜,我被他弄得散了架一样,第二天瘫软在床上动不了,连起身饮食都不愿意。雷昂从来都是折腾完我又后悔,耐着性子把我抱起,让我靠着他的胸膛,低声哄我吃东西。我非常想顺着他,可我实在酸软难耐,强撑着吃了一点就不肯了。雷昂没勉强我,小心翼翼让我躺回床上,看着我像只土拨鼠似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忍不住亲亲我的头发,才走出去。
我在床上赖足了一天。晚上雷昂还是和我睡在一起,除了拥抱亲吻,没再强迫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原谅了我,也不敢问他,就尽可能的顺着他。他身为王储,后来的几天都忙着处理乱党,白日常常不在我身边。我不敢抛头露面再惹他生气,乖乖只在城堡有限的几处地方活动。
快傍晚时,我坐在小小的天井中,妄想能晒到点秋末的太阳。一个男人路过走廊,很自然的按例冲我行礼:女爵大人。
他正要继续前行,我突然想起他这几天都在雷昂身边,该是雷昂的亲随,忙唤住他:请等下。
男人回身静候我吩咐,我问:大人,请问你是
特雷斯坦。尊敬的女士。
特雷斯坦大人,我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吗?我问:我之前一直听说王子殿下病情反复,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殿下几个月前就脱离危险期,后来复健情况很好,所以君上才准许他来营救女爵您的。特雷斯坦恭敬的回复。
我一愣:国王陛下准许的?
是的,殿下听说您被乱党挟持,特意去请求君上。
这个特雷斯坦不简单,短短几句话里藏了巨大的信息量。雷昂现在都康复的差不多了,外界之前却一直传他缠绵病榻,不用说又是乌瑟的花招,且显然有雷昂的合谋。而这次雷昂来救我,求得了乌瑟的首肯,更进一步证明父子俩关系的缓和这个特雷斯坦恐怕知道的不少啊。
他这几句话里不知透露出了多少掉脑袋的秘密。估计我和君王父子的这点事儿他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他仍是毕恭毕敬,我却有点难为情,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放弃用国君一家的隐私来为难他,开口:大人,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请女爵大人吩咐。他忙道。
我被乱党劫持时,身边还有一位朋友。我吞吞吐吐的问:是龙枪团长路加大人,请问他
特雷斯坦没回答,而是异样的看向旁边。我一慌,心知完了,做点亏心事就被逮个正着
我心虚的随着特雷斯坦的眼光望去,果然,雷昂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柱边,脸被Yin影半笼,看不清表情。
你可以走了。雷昂沉声道。特雷斯坦仿佛没意识到我俩之间的低气压般,行动自然的冲我行礼告辞,迅速消失。
我不敢说话。雷昂走过来:天要凉了,回去吧。
我顺从的被他牵着,回去房间,一路上心里纠结难言。我俩沉默着,直到晚餐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全身的勇气,开口问:哥哥路加他
正在拨弄壁炉的雷昂动作顿住。好半天,才低沉的吐出:他没事。
我大舒一口气,悬了许久的心总算又落回肚子里。雷昂余光瞥见我安心的样子,心里憋闷的厉害,他压抑着摆弄着火焰,一会儿突然说:回去后,你就回王宫。
我一惊,脱口而出:我不要。
这些天我都很乖顺,这断然拒绝激怒了他,他猛的扔下手中的火钳,嘡啷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慌张的抬眼看去。
让你回宫!他大声又说一次。
我软下来,瑟缩着说:我在外面很好我不回去
因为路加?你想跟路加在一起?他直盯着我。
不是的,哥哥,路加他救了我,我还试图解释:我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以做很多事
见鬼!你到底要多少个男人才满意?!雷昂脑子一热就口不择言,不管不顾的打断我: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宫!以后谁都不许见!别再想勾搭其他男人!
我惊呆了,继而愤怒直窜上来。突然抄起手边的书,狠狠向他摔去。
羊皮书很沉,打人非常疼。他被打中后楞住,随即见我憋红了双眼,满眼都是泪。
我也不管之前多心疼他的伤了,气头上又抄起手边的随便什么,冲他乱砸。雷昂刚说完那几句话就有些后悔,现在被我打的狼狈,也不怎么闪躲。我手边的东西都扔光了,心里苦痛不得发泄,猛把脸扎进双手中,眼泪汹涌而下。
雷昂悔的不行,但他也难受。他或许已忍下了他的父王和王叔共享我,然而现在竟还要忍下我的另一个男人。爱与恨在他心里激烈争战,想干脆把我掐死,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仿佛过了许久,他见我无声无息,哭得全身发抖,实在心疼难忍,拳头握紧又松开,还是深出一口气,慢慢走过来。
糖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半跪在我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我都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