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年级第一嘛,怎么有功夫赏光来我们地盘了?”
“二毛,你跟这逼崽子废什么话,先把他钱搞过来!”
两个混混模样的学生拦住了阮家贝的去路,那个叫二毛的染了头黄发,冲着他龇牙咧嘴地笑。
“我身上没钱。”阮家贝平静地说。
“没钱?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别怪哥哥们搜你身,让你受一遭皮rou之苦啊。”
两个混混越逼越近,把阮家贝堵在了墙角,他简直就像笼中兔一般。
阮家贝作出了抵御的姿态,二毛鄙夷地笑了一下,然后弹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肚皮上。
阮家贝闷哼一声,他知道肚子那一大块肯定青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来。
“等一下。”他缓慢道,然后抬起捂着肚子的手,颤颤巍巍地从衬衣的里袋里掏出了二十三块钱。
混混嗤笑一声,“早点交出来不就好了,还装什么骨气,狗日的二十几块钱藏那么深,又不是大钞。”
二毛拿走了二十整,把剩下的那三个钢镚儿丢到他脸上,像对个乞丐一样怜悯道:“今天哥哥们发个善心,零头就留给你了。”然后丢下阮家贝大摇大摆地走了。
阮家贝靠在墙上迟迟没起身来,他大口呼吸着想快点缓过来。
不远处的人来来往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或者已经习惯了这种霸凌,变得麻木不仁起来。
阮家贝心中冷笑,他不是没骨气,而是他实在付不起去医院的钱。
他慢慢站起来,融入人流。
看来今天晚上只能三块钱买个面包了。他的内心也早已麻木。
“小阮,来了啊,今天有点晚啊。”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耽搁了。”
“下次不要迟到了,不然扣你工钱,先把这盆菜送到A桌。”
阮家贝熟练地端过盘子,一桌一桌地上菜,虽然身上疼,但走路依然很稳。他放学之后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饭馆打工,傍晚这阵子人很多,有些上夜自习的同学会出来吃饭,当然走读的学生也不少,三五成群的。
“老板,五位。”
“好嘞,小阮你去带客人入座!”老板娘吆喝道。
阮家贝一听这个声音愣怔了一下,他一看,对方果然是山炻。他眼眸一暗,微微低头,“这边请吧。”
阮家贝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角落的位子,甫一入座,就听到山炻戏谑道,“年级第一果然是清高啊,都不带正眼看我们。”
立马有小弟附和道:“是啊,人家可是土鸡里的凤凰,将来要考A大的优等生,我们这些社会渣滓怎么入得了人家的眼。”这人讲完,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笑道:“不是,我说的是我们,不是你啊炻哥。”
山炻冷哼一声,没理他。他瞥向阮家贝,眼里都是戏弄,“他们说的对不对?优等生。”
“我没有这么想……”阮家贝语塞了,面对这群恶霸,他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也是,现在学霸的好日子还没来呢,还在这种小破店打工。”
看着阮家贝可怜巴巴一声不吭的样子,山炻也就没兴趣继续刁难他了,随便报了几个菜就让他走了。
没过一会儿,阮家贝就过来上菜了。他身量小,端着那一大托盘简直就像童工。山炻被这个想法乐到了,阮家贝比他们还大一个年级,怎么看着还像没发育似的。
阮家贝先把那四盘炒菜放到桌上,再去端那一大碗汤放中间,刚出锅的汤热气腾腾的,汤盆也是又重又烫手。阮家贝放下后赶紧摸了摸耳朵。
总算完成了,心里一颗石头微微要落下,刚准备离开就听见那边说:“这就要走了?不给炻哥把汤盛上?”
阮家贝又耐着性子回来,默默走到山炻身边,拿着汤碗舀了一勺递给他。
山炻作势接过,却假装手滑把碗往那一推,那滚烫的汤水一下子就浇到阮家贝的肚子上了。
“啊——”随着碗打碎的声音和阮家贝没忍住的尖叫,整个饭馆都安静了下来。
老板娘急躁躁地赶过来,看到地上的碗和站在一边的阮家贝,忍不住责备道:“干这么久了还会犯这种错误!”转睛一看桌上坐的是山炻,更是眼皮一跳,马不停蹄地谄媚道:“没烫到吧?要不给您重做一份吧。”
“没事,只是溅到我鞋子上了,让他把地上扫了就行。”
“诶,好嘞好嘞,实在不好意思啊,山小少爷莫要怪罪。”
“小事。”山炻朝她笑笑。
这也不能怪老板娘溜须拍马狗腿子,C市是个很黑的地方,三不管地带。山炻的老爹更是黑白两道通吃,换着谁都得忌惮三分。山小少爷也是为非作恶惯了,出了一副好皮囊,其他的都是烂到骨子里。
阮家贝逆来顺受惯了,默不作声地准备去拿扫帚,却被山炻一把拉住。
山炻一把掀开他白色的底衣,上面被已经冷掉的汤沾shi了。阮家贝惊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抵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