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尖叫。但,它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仿佛它既探测到那里确实有什么,但又并未真的看见任何东西,因此十分茫然,自相矛盾。
许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那座房子和它不合实际的影子。如男警员所说,什么也照不出来,摄像头里一切如常。
几分钟后,地上的影子消失了,来得有多突然,走得就有多快。
里面的三个警员走出来,脸上微微发热,显然在灵异事件面前有点心绪不宁,但训练有素,语气倒也镇定。
“确实有个马桶的影子。”他们说。
程楚歌望定眼前这座每到整点便会出现异象的废弃砖屋,道,“封锁这座房子,二十四小时,每时每刻都要有人盯着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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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歌和许愿从被蓝色高栏围着的地域走出去的时候,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正跟施工队起着冲突。
那正是洛斌的秘书,在商业创意大会上也出现过的。秘书说他要进去,施工队的头子不太耐烦地向他解释,这地方要施工,围起来了,无关人等谁也不给进。
“这,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施工呢,”看上去颇为文弱的秘书涨红了脖子,“我们洛总说要——要——”
“要什么要?”施工队的头子五大三粗,嗓门也大,“市政工程,公告没看见吗?”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管你那个洛什么玩意是谁,政府公告在这里,闲杂人等谁也别想往这里面走一步!”
“哎,这位大哥……”秘书试探性地摸出了钱夹子,悄悄打开,“有话好商量……”
“哼……”看到钱,施工头子本来脸色一缓,可一抬眼看见蓝色高栏顶上正闪着红光的摄像头,立马又板起了脸,义正辞严,“干什么干什么,贿赂——你看不起老子?”
秘书只好把钱夹又收了起来,走到一边去,摸出手机,不知是给谁打电话。
应该是洛斌。因为这电话打了才三秒钟,秘书立马丧了脸,显然被骂得狗血淋头。
电话挂了,秘书小心翼翼地又去找施工头子,好声好气,请他通融。
施工头子实在是不耐烦了。“奇了怪了,这鬼地方啥玩意都没有,你非要进去干什么?”
秘书欲言又止一阵,脸色变了几番,编出个理由。“哎,我呢,我是要到白湖那边去,不得不经过这条路嘛……你看看你们把这里堵上了,我怎么去?”
施工头子啐了一声,往边上某个方向指过去,“你也长得一副Jing英的样子,你汽车里没导航?不知道往那边四五百米就有一条路也能通白湖?我们都是安排好了的,这地方要搞形象工程,得围起来。但其他路都还在,去哪儿都不耽误!”
“哎哎,这位施工大哥,情况是这样的,”秘书改口极快,“我们洛总昨天在这儿附近丢了个东西,非要找回来,你就放我进去,找了就出来!”
“不行!”
“就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怎么样!”
“不行!”
不管脸色越来越急的秘书怎么说,高清摄像头就在脑袋顶上,施工队的头子咬紧了就是不放人进去。
秘书又去打电话了。
已经坐在车里的程楚歌唤了个装扮成施工工人的刑侦局警员过来,告诉他把午岭雨公司的那个秘书暗地里看好了,要是擅闯,直接抓起来。
那一圈蓝色高栏已经全围好了,严丝合缝,每隔几十米便有或真或假的施工队工人在挖土劳作,栏上的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不歇息。
车外面满面急色的秘书再次挂了电话的时候,程楚歌这边也打了一个电话,滴滴几声,那边接得很快。
程楚歌道,“南白。我需要你现在从H省回来。”
坐在后座上玩手指的许愿想,四百多公里外正悠闲吃午饭的柳小明一定很讶异。
……对了,柳小明真名叫什么来着?柳什么南白?
忘了。
“对,现在。”程楚歌说,“你记不记得我们还在德国的时候,有一天费恩教授和我母亲一起做实验,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实验物背后出现了不该有的影子。但几分钟后重复一次,那影子便不见了。他们始终查不出为什么。于是你说起,欧洲古籍里有过类似的关于影子的记载,但后来大多被归入迷信和巫术里。”
柳小明大概嚼吧着食物嗯了一声,意思是,“然后呢”。因为程楚歌不过是顿了顿,回得很快。
“A市郊外有一座废弃的房子,每隔一个小时,影子会发生变化。而且,那种古怪的变化是摄像头无法捕捉的东西。”
现代灵异事件。
柳小明大概好半天没有反应,因为程楚歌等着他,良久也没说话。
终于,不知是柳小明说了什么,还是一直什么也没说,程楚歌又道,“我记得你说过,某些古籍里不仅记载过相关的故事,而且——”
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