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丛黑色的荆棘,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她穿着深紫色的宽松大袍,帽子垂下,盖住大半张面庞,露出修挺的鼻梁和玫瑰色的嘴唇。
陈楚楚抬头望向她。刚好,她也抬起了眼睛。反正都要被她恶心,不如先恶心她一下。陈楚楚笑笑:这身衣服真的不适合你。
话音落下,对方瞬间移动到她的面前,单手扣住她的脖颈,大拇指摩挲着她颈侧的血管,还是我的宝贝最懂我,知道如何最快激怒我。
狂风掀开了女人的帷帽。她笑着,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这么久没见到我,她柔和的嗓音响起,有没有想我,宝贝女儿。
陈楚楚呵呵笑了一声,直白地答道:不想。
女人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所谓,不管怎样,你都是要跟我回家的。说着,她低声念了一段法咒,一条长长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他们面前。
裂缝里的庄园修建得比皇宫还要宏伟华丽,看着里面的布置,陈楚楚终于感到了久违的恐惧,就像一只在天空翱翔许久的鸟儿,又看到了从前的牢笼。
欢迎回家。女人说。
陈楚楚的手指颤抖起来,牙齿也在打颤。对于女人突然的转变以及对方身上不得而知的一些奇怪事情,陈楚楚不敢细想,却也能猜出半分。在她踏进去的一瞬间,恐惧袭上心头,不知自己能否再看到外面的天地。
强烈的恐惧和紧张使陈楚楚浑身战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走了一段路,她就走不下去了,蹲下来,捂住脸庞,深深地吸气、吐气。
女人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陈楚楚抬头看向她。这时,她忽然朝陈楚楚靠近一步,深紫色的衣摆晃动,窄紧的鞋履出现在陈楚楚的视野里。陈楚楚终于再也忍不住,垂头撑着地板,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都呕吐了出来。
吐到最后,胃里空荡荡的,前胸已紧贴着后背,只能呕出胃ye和口水。期间,女人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中途有好几个仆人路过,都用看死人的眼神望着她。
见陈楚楚吐完,她对一个侍女勾勾手指,带她去梳洗。
侍女看着陈楚楚吐出来的秽物,小心翼翼地说:地牢里没有梳洗的地方
女人哈哈大笑,眼神却森冷毫无笑意,谁告诉你,带她去地牢的?送到房间去,打扮得好看点,她可是未来继承我大业的人,晚上我要跟教会里的人介绍介绍。
要不是陈楚楚胃里一滴都没有了,就凭这句话,她还能接着吐。
侍女将陈楚楚扶起来,因为不确定女人究竟对她是什么态度,对待她也相当小心翼翼。
一路上,仆人不停地用余光打量她。当看见她正脸的那一刹那,她捂着嘴巴,震惊地说:天哪,原来您、您就是大小姐天哪您没有死!
虽不知对方那句没有死的含义是什么,但为了能从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她微笑着应下,被你发现了。是的,我是她的女儿。
侍女羡慕地说:怪不得副教大人对你这么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大人面前呕吐她还能谈笑风生呢
陈楚楚继续微笑,毕竟我是她最宠爱的女儿。
穿过一条金碧辉煌的走廊,正方形大理石地板倒映出烛光和她惨白的脸色。两个侍卫打开一座小院的院门,深红色地毯和成百上千只白蜡烛映入眼帘。
院内有书房、更衣室和两间卧房,以及一个正对花园的露台。从陈楚楚这里望过去,能看见葱郁茂密的树林,与潺潺流动的清澈池水。侍女准备带陈楚楚去更衣室的浴室。
陈楚楚拦住她:不用那么麻烦。说完,对着自己释放了一个清洁术。
侍女满眼崇拜,会法术真好。她又叫了两个侍女过来。她们把陈楚楚按在梳妆镜前。
慢着。陈楚楚按住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在此之前,我想问下,梦离宸和柳上在哪?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最先带她进房的侍女小跑到近前道:奴婢无权得知这些事。
他们的第一下反应并不是不认识梦离宸和柳上,也就说她们是知道这两人的存在,或者,她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能透露。
她顿了顿,补充道:主人有传令,若小姐不好好配合,您的朋友将会遭遇不幸。
赤裸裸的威胁,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陈楚楚不再言语,任由她们在她的头发上抹香膏、发膏,用画笔沾着粉红色的脂粉,轻扫在她的眼角和双颊上。
这张脸一下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们还拿出一种紫蓝色的闪粉,看着是紫蓝色,涂在皮肤上却是清透的白色,在阳光下又会焕发出紫蓝色的粼粼闪光。
一个小时后,镜中的陈楚楚已换了一个模样。
深黑色的头发被反射着油润发膏的光泽。眼角、双颊和鼻头均泛着楚楚可怜的浅粉色,一推就倒般柔弱。身上是淡蓝色的长裙,笼罩着层层雪白的轻纱,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