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气地喊︰「洪喜,洪泰。」
「公子?」
「从今往後,不许徐大夫踏入林苑。」
「公子?怎麽了?」洪喜急忙问。
「他骗我。」
「公子,徐先生怎麽骗您了?」
月琼瞪着床顶,非常非常生气。他怕疼,但想着今後将不再怕冷,他忍住了,可是他把胳膊伸出被窝後还是跟以前一样觉得冷,徐开远骗了他,根本不管用!
「公子……」
「不要问为何,总之今後我病了你们不许再去找他,他是庸医。」
「公子……」洪喜和洪泰面面相觑。
「答应我。」月琼很有威严地下令,左胳膊上冷出的鸡皮疙瘩还没消退。
洪喜和洪泰立刻道︰「是,公子。」
这一回月琼是吃足了苦头,烧虽然退了,可他的肚子总是隐隐作痛。洪喜和洪泰想着法子给他做可口的饭菜,更是鱼翅人参的天天不断,让他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半夜去王府的库房偷盗去了,不然他哪能天天吃这些?不是都被他卖了吗?不过即使如此,那根可恶的羊肠还是每天都得放在他的体内。
自从他的烧退後,黎桦灼常常会来陪他,不过一天只会陪他聊一个时辰,从不多聊,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养身子。但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他也怕了。
屋外依旧阴雨不断,月琼屋内的炭火盆增加到了六个,洪喜还在外间生了一个火炉。月琼喜欢被褥衣裳都干干爽爽的,但江陵地处东南,夏天潮湿闷热,冬天湿冷严寒,对适应力极差的月琼来说简直是另一种折磨。
月琼的鼻尖在冒汗,可他还是让洪喜把炭火盆生得旺旺的,这样被褥就会干燥一些,不然他的身上会起红疹子,奇痒无比,而且这样的话他的右手也会舒服些。泡在热水里,月琼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皮已经不疼了,不知被什麽磨出的红点也不见了,他问洪喜洪泰,两人皆一副不解的模样,也许是他昏过去之後,那人又不知用什麽法子折磨他了。
腹部还是如常的平滑,没有针孔。热热的,隐隐有些疼。蜷缩在热水中只露出头,月琼暗道︰他好像错怪徐大夫了,似乎,真的管用。虽然身子还是不舒服,可他好像没那麽怕冷了。可是……按上腹部,月琼深思,那人为何要好好地为他调理身子?难道是想他身子好一些,他好多折磨他几回吗?月琼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来,脸色苍白,他要不要揣着他那二百多两银子逃出王府?
第四章
不等月琼应验他的猜测是否正确,厉王府迎来了它第九个年头。在他生病、扎针、养病的这段日子,年节来临。大年三十这一天,厉王府上下热热闹闹的,就连黎桦灼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挂了灯笼,贴了窗花。
洪喜和洪泰也去行公公那里领了灯笼、窗花和爆竹,在公子生病期间,两人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逢年过节管家严萍都会给各个苑的公子夫人们分配布匹、银两等过节的赏赐。月琼虽是最不得宠的,不过也能分到些赏赐,只不过数量少一些。
月琼的身子不舒服,过年的事就全部交给洪喜和洪泰打理了,往年他会跟着两位侍从一起忙活,今年却是没什麽精神。
从「财宝箱」里拿出五两银子让洪喜和洪泰到街上买来桃花、给菩萨的贡品还有香等过年少不了的东西,再把赏赐的布匹给三人做一身新衣裳,基本上分到的布匹也刚刚够三人一人做一身。今年月琼额外分到了些绸缎,他犹豫再三後,让洪泰拿去卖了。分到的年货他留下点稀罕和常吃的,也狠心地让洪泰都拿去卖了。这回洪泰很厉害,前前後後共卖了二十多两银子,让月琼笑开了花,连带着身子都没那麽不舒服了。
吃了午饭睡了一个时辰不到,月琼起来了。洪喜给他穿上新做的棉衣,道︰「公子,行公公刚来说,今晚的年宴所有的公子和夫人都要去。」
「哎?」月琼诧异,以往那人都是选几个人,今年为何要全部人都去?他不想去。冷不说,年宴上的饭菜又不好吃,还不如和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窝在屋里吃火锅呢。而且,被扎针之後他很不想见那人。
「行公公说是王爷的意思。」
月琼皱眉︰「你去跟行公公说,我又发热了,去不了。」
「好,我这就去。」洪喜也不劝说,给公子理好衣裳後就走了。
过了一会,洪喜面有难色地走了进来,月琼叹息道︰「不行是不是?」
「公子,行公公说王爷说了,谁都不能不去。」
月琼隔着衣裳摸摸自己隐隐犯疼的肚子︰「那就去吧。」
酉时刚过,行公公手下的小公公就来传话了。洪喜和洪泰陪着自家公子出了屋,作为贴身侍从,他们也是要跟去的。小公公带着月琼主仆三人来到西苑的前院,西苑的公子们几乎都到了,月琼看到了桦灼和安宝。两人无奈地看了彼此一眼,月琼跟着小公公来到他该站的地方。
西苑的公子共有十人,以楼舞「舞君」和叶聍「聍君」最为得宠。两人站在首位,最不得宠的月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