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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个宽敞的类似校场的地方,再跨过一道栅栏,月琼这才算出了「府」。风呼呼地刮着,月琼愣愣地站在那里。天阴沉沉的,可四周却一副繁忙的景象。有人在织网;有人抬着一根根木头似要盖新房子;有人正从船上把刚刚打捞上来的鱼虾往岸上拖;有人在吆喝着把一个个木箱从巨大的军船上抬下来。
月琼迈出步子,捏捏耳朵,他竟然没有听到海浪的声音,不然他早该发现这里不是厉王府。十几艘大船停在海上,还有很多小渔船。和「府」里的人一样,忙碌的人见到严墨後都高兴地问候声︰「严侍卫。」然後就是好奇地盯着他。
月琼的大眼里是遮不住的惊奇,刚刚他就觉得奇怪,这些人有的不像是汉人,卷卷的头发,浓密的胡子,彪悍的体格,说话的口音也有点奇怪。而当他很轻易地在海边捕捉到一座山时,他恍然大悟,是这人的亲戚吧,难怪他看着眼熟。
那座山似乎发觉了有人在看他,转了过来。月琼没有动,李休他们都在,他不必过去了吧。哪知那座山朝任缶说了几句话後,就迈开大步向他走了过来。忙碌的人群在他经过时都停了下来,恭敬地喊︰「王。」
月琼低下头,裹在棉袍里的脚在地上划啊划,他能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人自立门户当山大王了?
就在他盘算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时,他感觉到身边的严墨走开了,接着一件沉重的大氅兜头罩下,腰身一紧,他被人捞了起来──带走。没有找出口探头,月琼安静地躲在大氅里,风从耳边吹过,他这才发现自己很冷。脚离地,他的半个身子在严刹的肩上,月琼迷茫了,这人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为何要让他知道他的秘密?难道就不怕他说出去?只要他把严刹要谋反的事泄露出去,他说不定能得到一大笔银子,也不用等着严刹放他出府了。话说,严刹值多少银子?至少也有一万两吧。
「怕了?」扛着他的人出声。
大氅动了动,很像是点头。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大氅动了动,很像是摇头,果然!「不怕。」明显的底气不足。海浪声渐渐远了,从身边对这人的恭敬声中,他听出这人把他扛回来了。没过多久,门开门关,他被丢了下来。从大氅中探出头,他在床上。
严刹站在床边,一手抬起月琼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那个女人入府时,其他三王皆会派人到江陵道喜,还有那些送嫁的官员,这是你唯一出府的机会。」
这话说得明白。只要月琼告诉其中一人他在这里看到的情况,严刹就会以逆谋罪被征讨或者直接被抓起来砍头。作为有功之人,月琼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甚至得个一官半职永远脱离男宠的生活。这也是之前月琼想到的。可惜……
「你会让我有机会跟别人说吗?」某位男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下巴被捏紧,他吸吸被冷风吹疼的鼻子︰「我一直以为海岛上一年四季都很暖和,没想到和江陵一样冷。」下巴获得了自由,他听到了某人的不满。
「你的适应力堪比蜗牛。」
月琼把不满藏在心中,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这人的适应力?
「阿嚏!」鼻子好痒。有鼻水流下来,月琼猛吸,在绿眸的瞪怒下,他随手扯过一块布擦擦鼻水,然後他惊了,他拿的怎麽是严刹的大氅?
「阿嚏!阿嚏!」
「严墨!去拿姜汤!」
还在盯着大氅的月琼被人推倒,兜头罩下一条棉被,心里纳闷︰这人怎麽又生气了?不过得了免死金牌的他到也不怕严刹把他怎麽地。
「阿嚏!」而且他病了,严刹更不会把他怎麽地了吧。
屋里很暖和,端看严刹仅穿了件褂子和单裤在屋里走来走去就知道很暖和。月琼也很暖和,甚至可以说热,但他不敢像严刹那样出去凉快,只敢用食指顶开棉被透透被窝里的热气,还不敢让严刹发现。身上的汗浸湿了被子,可他还得继续捂着。啊,他走过来了!月琼马上缩回手指。
粗糙的大手摸上月琼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大手顺着摸到他的脖子,那里汗涔涔的,绿眸幽深。「严墨。」
门开了。
「准备热水,沐浴。」
门关了。
不一会,门又开了,严刹放下了床帐。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後,是倒水的声音。又过了一阵,门关了,床帐掀起。月琼瞪大了眼楮,严刹什麽都没有穿!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严刹掀开了一条被子,等了一会,又掀开一条,还盖着一条被子的月琼凉快了许多。这次等了很久,等到他身上的汗都落了,严刹掀开被子把他抱了出来。还没等月琼觉得冷,他就被人「丢」进了巨大的浴桶里,接着小山也进来了,浴桶里显得十分狭小。
月琼的里衣都湿了,坐在他对面的人盯着他,他揪住衣襟︰「你说了,一个月。」
「要我动手?」
月琼磨磨唧唧地脱了衣裤,水很热,出了那麽多汗他还真想洗洗。白皙的身子在热水的燻蒸下渐渐变得粉红,被灌了姜汤、又被灌了发汗的汤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