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蒙面裁缝
回到矿上的第二天是安全生产教育。中间休息的时候,赵大钢刚去接了杯水,一个人却从背后跟了上来:“赵队,您有空吗?”
赵大钢回头一看,原来是郑东,“怎么了?”
郑东涨红着脸:“我听王队说,如果、如果想卖那个……赚钱,得找您想办法?”赵大钢心里一激灵,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幸好没有其他人,“他跟你开玩笑的,别听他胡说。”
他转身想走开,却被郑东一把抓住胳膊:“赵队,我知道这事不大好说,但是我也必须得求您,我真的想赚钱交房子首付!”郑东似乎生怕赵大钢拒绝,一股脑儿地把最近自己的烦心事都说出来了。
赵大钢看着人高马大的郑东因为这事焦急上火,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搪塞他:“我……只能帮你问问。”然后离开了茶水间。
继续开会的当口,他想起郑东的请托,心里七上八下的。朝郑东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郑东也在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笑了一下。
妈的,这叫什么事……赵大钢想来想去,只得找个空子把王力恩拉到僻静处:“你跟郑东说什么了?这是在矿上,你别他妈瞎胡闹!”
王力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真没胡闹,你跟张总说说,这小子真有门。再说那天在澡堂你也看见了,那小子……啧啧,那身板,那肌rou,那鸡巴,还真他妈有料!”
赵大钢瞪了他一眼:“你要找张顺自己去找,别扯上我!”
“我找了啊,我还买了两条烟想送给他,但是……但人家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让我进去。”说起这事王力恩就有些懊恼,“你也知道上次电话那事我做得不对,但送礼不收,面也见不着,我也没别的着了,这才想着将功赎罪,给张总那里再添点卖逼的人手……要不然,我真怕他哪天把我生吞活剥了。”
赵大钢脸上神色并没有放轻松。他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小声说:“但你跟谁说不行,居然跟郑东说,他都要结婚了!”
“那我不也结婚了,当初你还找我来着呢!”王力恩不以为然地说。赵大钢一时语塞:“但你看他那样子,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你想过屁眼被男人Cao吗,我也没想过啊,咱们都结了婚有老婆孩子,做这个让别人知道了多丢人啊,可是又能怎样?还不是没钱,连老婆想给孩子买点进口nai粉都头疼。”
王力恩的话让赵大钢有些沉默,谁说不是,要是以前自己老婆亲妈生病做手术要用钱,自己上哪儿找去?这一大堆一件件的事,哪件不是靠钱来解决问题?
王力恩继续说:“虽然卖逼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能赚钱啊,也算靠劳动吃饭,这也叫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反正我是想通了,这事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只要能多赚点钱,就算、决算是撅着屁股被人Cao,那我也认了!”
王力恩看着赵大钢的神情:“难道队长你……当初不是这么想的?”
赵大钢听了王力恩的话,可不是吗,自己……自己难道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想到这一点,他心涌上来一丝茫然,轻轻叹了口气。
王力恩看他的样子,碰了下他:“赵队,所以这事麻烦你还是跟张总说说,也算……也算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可是赵大钢还有些犹豫:“咱俩做这个是实在没办法,可郑东那么年轻,又血气方刚的,这又是男人卖逼的事,万一他明白了不愿意,再把咱这事说出去,那咱俩不就全完了?”
王力恩想了想,摆摆手:“所以我让你去跟张总说呢,张总见多识广,办法又多。当初你我一开始不也不愿意吗,后来……后来不也乖乖撅着屁股挨Cao?真要论手腕,这矿上谁的手腕能多得过他!你别看郑东现在不好这口,没准以后也会撅着屁股卖逼呢,这可说不准。”
赵大钢没有吭声,王力恩想想又说:“这事……这事要是成了,你能不能跟张总说说,让我回他的酒店继续上班?”副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最近、最近花钱的地方真的太多……”
赵大钢忍不住轻声骂道:“当初你好好赚钱不就完了,非得玩那些花活,还差点把我给……我看你就是后面屁眼痒了,欠Cao!”
王力恩低着头任他数落,末了才笑嘻嘻地说:“队长,难道你的屁眼被Cao过之后不痒吗?”
赵大钢气得瞪了他一眼,滚蛋!
张顺坐在办公桌前,叼着一根烟,尽管他什么话都没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王力恩却觉得后背发凉,如坐针毡——前两天他刚鼓动赵大钢去跟张顺说郑东的事,今天赵大钢就说张顺叫他去一趟,至于具体是什么事,赵大钢说他也不知道。
别看副队长对别人很能掰扯,也有些滑头,可唯独碰见张顺心里就有些发毛,关键把他叫来了却什么都不说,这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开口:“张、张总,郑东那事,队长跟您说了吧”
张顺鹰隼一样的目光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