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一样闪了回来,直直地落到了何萍萍的脸上。
“啊啊啊!”
要么说是亲母子呢,何萍萍那杀猪般的叫声,跟李金宝也没什么两样。
原本想要斥责楚筠的话就这样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何萍萍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疼的升天了,而楚筠还没有停手,她手里的绳子就好像催命符,十分Jing准的落到她身上,不管她在地上滚了几圈,都无济于事。
楚筠一边动手一边冷冷道:“说我的孩子是小偷?你们李家不养自己的孩子,逼得孩子要去偷东西吃,你们还有脸骂他?你们一家子狼心狗肺,是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奈何不了你们?我的孩子做没做错事,都有他自己的母亲来管,何须你们多管闲事?”
何萍萍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她想不明白今天的楚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但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让她无暇细思。
李金宝是早就溜了,只要不打他,他才不管地上是不是亲妈,反正离得远点总没错。
而原本趴在地上疼得直哭的李青松早就惊呆了,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他爬起来,站在屋子中央,愣愣的看着整个人都好像瞬间变得高大了的母亲,原本的怨怼早已消失一空,只有鼻子里酸酸的,还是很想哭。
“二嫂,二嫂,别打了!”
一直到何萍萍身上的棉衣都被抽烂了,里面的棉花都飞了出来,她的尖叫声才把李家院子的其他人引了过来。
最前面的是准备送红薯过来的李小满,他一边大声劝着楚筠,一边挡在了何萍萍前面。
其他人落在后头,看着楚筠一脸煞气,手里的绳子都快舞出残影了,而何萍萍已经被抽的血都渗了出来,明明一群大男人,却谁都不敢上前。
原身的身体不怎么样,楚筠这会儿觉得脑袋发晕,手背上原本长了冻疮的地方渗出了红黄相间的脓血,她冷哼一声,顺手把绳子收了回去。
“老二家的,你疯了是不是,怎么能把金宝打成这个样子?”
楚筠停手了,其他人顿时又神气起来,周桂花作为婆婆,第一个发难。
李金宝找到了靠山,抱着周桂花的腰就是一顿嚎啕,周桂花那个心疼啊,嘴巴里不停地念叨着心肝rou啊什么的。
就见宝贝大孙子脸上,一道红红的印子从左边眉毛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这会儿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边缘处还渗出了一点血丝,看上去十分吓人。
他的声音又尖利又高昂,整个李家院子都回荡着他的嚎啕,楚筠忍不住皱了皱眉,盯着李金宝冷冷道:“闭嘴!”
这一声并不是特别大,但楚筠毕竟做了三十余年的侯夫人,那种威严肃穆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隐藏的。
从前她露出这样情状的时候,不说几个妾侍和孩子们,就是临川侯也要暂避其锋芒,何况李家这一屋子平民?
那两个字挟裹着冰霜之气扑面而来,李金宝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哭声果然小了下去,看着楚筠手里的绳子,眼里满满都是恐惧。
“老二家的,我看你今儿个是撞邪了!”
所有人一时都被楚筠震住了,过了片刻,周桂花才回过神,上前两步就要开喷,谁知楚筠手一扬,绳子已经啪的一声,抽在她身前的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地上已经被抽出一道明显的印记。
“你,我是你婆婆,你也敢抽我?”周桂花气得眼前发黑,但是目光对准楚筠眼里森冷的光芒时,却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抽你怎么了?”楚筠环视了一圈李家人,冷笑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却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饿死。就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抽了就抽了,你们待如何?”
“你,我看你是要反了!”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李老抠也忍不住了。
楚筠看着他冷嗤了一声,手里的绳子还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荡来荡去,她面上笑盈盈的,什么话都没说,但在场的人却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二,二嫂,有话好好说,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其他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有李小满干笑着打圆场,“你看,这里风大,红薯都要凉了,要不,咱们先进屋去?”
楚筠瞥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粗瓷碗,里面放着三个细长条的红薯,比拇指也大不了多少,她忍不住笑了笑:“一家人?所以你们就给我们母子三个,吃这么一点东西?”
“现在家里条件不好,谁都不能多吃,两个小孩子能吃多少,老二家的,你可别得寸进尺!”周桂花又壮着胆子反驳了一句。
“条件不好?谁都不能多吃?”楚筠一边冷笑,一边走出门,其他人看着她手里的绳子,个个浑身紧绷。
楚筠却没动手,只转头叫李青松:“愣着做什么,咱们去找吃的去。”
虽然背上很疼,但李青松还是迅速跟上了楚筠,然后,他的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
母子俩根本没在意旁边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