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疯狗似的横冲直撞而来,她吓了一跳,旁边站着的李大山和李三川及时上前,一人一个挽住了李小满的胳膊。
李大山长年种地,一双臂膀跟铜墙铁壁一般,李三川纵使爱偷jian耍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两个人一起辖制李小满,他就是再使劲,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想去给你那个好二嫂报信啊?”周桂花冷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处处跟我对着干!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会儿就算过去,也早就迟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现在气性这么大,还不如把Jing力留着,以后养着那几个小崽子的好!”
李小满气得双眼发黑,鼻孔里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周桂花,哀声道:“妈,我是你儿子啊,你居然,你居然骗我!”
“不骗你,你怎么肯回来?”周桂花没好气道,“你也是,非要守着那个女人干什么?你就那么确定,她不想再找个男人?一个女人力气再大,这年头没有男人也撑不住,你一个小叔子成天杵在旁边,她就是想要再嫁,也不好开口。说不得你自以为好心,却坏了人家的事... ...”
她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旁边李小满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个劲摇着头,只觉得天都塌了:“妈,二哥才过世几个月啊,你怎么能... ...你就不怕二哥在下面不安心吗?”
“呸!”周桂花见他油盐不进,随口道,“他就是死了,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还敢跟我叫板吗?”
说完也不再听李小满说什么,带着何萍萍就走,又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咱们正好一起去看看你那个好二嫂,过了今天,她可就跟咱们家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李小满浑浑噩噩跟在后面,一晚上没吃没喝又没睡,早就紧绷的神经,在得知二嫂被母亲算计了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要不是还想亲眼看看情况如何,想着是不是能再为二嫂做点什么,他早就气晕过去了。
另一边,陈寡妇早已跑遍了整个李家沟,直接冲到生产队长李长海的门口,一边大力捶门,一边用最大的声音哭喊道:“队长兄弟,你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你们李家沟出了个狐狸Jing啊,太过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才死了男人几个月,就忍不得了,见了我家继高,就眉来眼去,到了晚上我也不见我们家继高回来,肯定是让那狐狸Jing给勾走了!想我家那个死鬼去了二十多年,心里就惦记着这根独苗,他要是被人谋害了,那我也不活啦!我就找根绳子在你们李家沟吊死算了!”
李长海家周围还有好几户,这个时候正是早上睡不着又不想起,在被窝子里闲磕牙的时间,外面又安静,这一席话顿时把所有人都惊了起来。
什么寡妇,死了男人几个月,勾搭继高,吊死算了... ...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一群人着急忙慌穿上棉袄出来一看,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女人正一边哭一边往何家洼子去,有熟悉的认出了那个背影,是何家洼子的陈寡妇。
再联系到继高这个名字,大家就明白了,那个三十几岁的瘸子何继高,不知道怎么的,跟牛棚里的泼辣寡妇楚筠,扯上关系了。
李长海年纪大了点,一边穿鞋一边蹦着出来的时候,陈寡妇连影子都不见了,他眉头一跳一跳的,总觉得今天要出大事。
“跟上去看看陈寡妇到底要干嘛!”他吩咐儿子李来福,自己却蹲在大门口,拿了旱烟点了一锅。
“长海叔,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啊?”隔壁的小年轻忍不住凑上来,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显就是想看热闹。
何家洼子的陈寡妇母子成天Yin沉着脸,跟谁说话都Yin阳怪气的,没人爱跟他们打交道;李家沟的新寡妇楚筠也不是省油的灯,头几天还在祠堂里大闹了一场,打了人不说,赵金花夫妻和许桃花夫妻这些日子一直都还在家里没事就干仗呢。
做丈夫的听了楚筠的话,总怀疑老婆偷了人,做老婆的心里委屈,赌咒发誓自己是清白的,两口子不消停,家里天天愁云惨淡。
两个寡妇都不是好人,这会儿干到一起去了,这些听到消息的人,都觉得心里痛快得很,恨不得马上跑到牛棚去瞧上一眼。
“什么情况,我怎么知道什么情况?”李长海毕竟是生产队长,李家沟出了丑闻,他去大队开会的时候,脸上也不好看,因此这会儿就冷声道,“都老老实实待着吧,陈寡妇闹得这么大,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见他这么严肃,其他人也就退开了点,不过都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开始畅想楚筠与何瘸子二三事,同时又觉得楚筠年轻貌美,配那个面目丑陋还断了条腿的瘸子,似乎可惜了。
人群里时不时发出一阵小小的猥琐笑声,李长海一直苦着脸,也没Jing力去管他们。
没等他把一斗烟抽完,李来福已经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老远就叫道:“爸,陈寡妇跑到何家洼子,找了一大群人,把何队长也叫上了,这会儿已经往牛棚那边去了!”
何队长名叫何明宇,是何家洼子的生产队长,李长海听到这个名字,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