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大,赵山河眼看着这样不是办法,一个不好两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只能腾出一条胳膊,一个手刀落在梁茵的后脖颈上。
梁茵几乎瞬间就晕了过去,手脚自然也垂落下去,赵山河松了口气,费了点力气,终于把人拖到了岸上。
在池塘里的时候,赵山河已经发现这姑娘,正是知青点里那个刺儿头。对这种活不好好干,一张嘴却挺能说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感,但人家都落水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现在人还晕着,他也没办法,只能把人抱起来,送回知青点去。
要去知青点,就要从村子里经过,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二人浑身shi透的样子。
眼看着情况不对,好些村民眼神里都带着明晃晃的看好戏神色,赵山河只能忍着恶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解释:“梁同志去池塘游泳溺水了,我刚好碰到,把人救回来了。”
这话一出,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果然消失了,好些人连连点头:“那池子里水深,我们都不让孩子靠近的,这女娃娃胆子倒大,一个人也敢去。”
把人丢到知青点,让其他知青照顾梁茵,赵山河转身就走,生怕消受不起梁茵的救命之恩。
牛棚里楚筠正在教小青梅说话,一岁半的小团子正是可爱的时候,说话nai声nai气的,别提多萌了。
楚筠带着一脸的慈爱笑容,感觉到了久违的养娃乐趣。
正在这时,赵山河黑着一张脸,浑身shi了大半走了进来,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咦,赵同志来了,这是怎么了?”楚筠看他头发还在滴水,连忙取了干净的毛巾过来。
赵山河随手接过来胡乱在头发上擦了几下,一低头正好与只穿着单衣的小青梅对视。
小青梅歪着脑袋,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放在嘴边,正津津有味吃着手指,圆溜溜的大眼珠看着赵山河,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好像在说,咦,这个陌生的叔叔是谁呀?
赵山河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笑眯眯地蹲下来,柔声道:“小青梅,来,叫叔叔!”
“叔叔!”小青梅马上从善如流,萌萌哒叫了一声以后,甚至扑到了赵山河怀里。
小团子咬字不清的发音可爱的人心都要化了,赵山河顺手把她抱起来,跟楚筠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楚筠眼前一亮。
赵山河不由笑道:“就是你们一直惦记着的那件事。虽说对知识分子的□□平反活动还基本上没怎么开始,不过因为前年鉴定文物那件事,陈老做了很大的贡献,后来似乎因为此事,国家的考古工作有了很大的进展,所以这一次我把陈郑两位先生的名字报上去以后,领导人赞扬两位先生是对国家有大功的泰斗人物,专门下令必须尽快核实予以平反。”
“这么说... ...”
“你想的没错,基本的消息已经确定了,只是还有些程序需要处理,顶多半个月,两位先生就可以回京了。”
“哇!”楚筠连小青梅都顾不上了,一蹦三跳进了堂屋,里面的陈郑二老却已经听到了,正准备出来。
两人看着楚筠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也都感慨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郑岚芹突然偏过头,举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陈之蕴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气氛突然沉凝下去,楚筠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十几年啊,两位先生被莫名其妙关在乡下十几年,明明是在各自领域十分出色的专家学者,这十几年却什么都不能干,硬生生荒废了时光。
楚筠把二老送回自己的屋子,刚刚关上门出来,已经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十几年的牛棚生涯,于国毫无功绩,于专业毫无进益,于家庭无半点贡献,一朝平反,其内心的五味陈杂,非当事人,实在难以完全理解。
半个月后,陈郑二老被陈书记亲自接到了县城。
那天之前的晚上,大约是因为离别在即,两位先生对于楚筠和几个孩子很是不舍。
他们的目光落在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上,一砖一瓦都似乎让人多了几分留恋,最后又与楚筠聊到半夜,话语里有对过去岁月的感慨,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有对面前这个年轻女人的忠告。
“小筠,你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这些我们早就看在眼里。以后若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我们也不为你发愁,只是千万不要忽视了孩子的教育。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在他们如一张白纸般单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细致地教导,万不可有半点疏忽。若是想找个人作伴,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要擦亮眼睛,不能轻信于人啊!尤其是你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毕竟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二老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楚筠却是楞了一下,接着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重重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多谢两位先生的谆谆教导。”她站起身,郑重谢过。
楚筠不知道陈郑二老到底看出了什么,不过那些话,确实是肺腑之言,也算是给她已经有些松懈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