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这年头,在城里有份正式工作,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谁家没有被极品亲戚甚至是同村的无赖缠上过呢?来买药的人本来心情就不会太好,看着何晶晶的目光,活像她是无理纠缠李小满的恶毒女人,个个说起话来都是刻薄得很,什么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事,什么看上去也不丑啊这是嫁不出去故意讹人吗等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李小满始终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对于何晶晶的遭遇,视而不见。
何晶晶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最后被挤兑的涨红了脸,流着眼泪落荒而逃。
李小满谢过了仗义执言的街坊邻居,等药店里闲下来,他才坐在角落里抹了一把脸,沉沉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没动过恻隐之心,只是他心里清楚,现在他的身份与从前不同了,他已经和一个善良的好女孩有了白首之约,如果还是跟从前的未婚妻纠缠不清,那好女孩又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
何晶晶是什么样的人,李小满两年前就很清楚了,不管现在如何示弱,他都始终记得,当时听说自己被赶出家门,她连一刻都等不得,就上门来与自己一刀两断的决绝模样。
时光荏苒,每个人都在向前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何况,李小满也很清楚,如果今天在何晶晶身上心软,要不了明天,李家那一群人就会马上围上来。
毕竟,对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孩子尚且肯施以援手,自己的亲生父母哥哥妹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不会显得太冷血了吗?
李小满把何晶晶丢到脑后,回家的时候,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二嫂都说了,这两年多他的工钱都存起来了,根本就没动,等过一阵就给他买辆崭新的自行车,去迎亲的时候也更有诚意些。
想到那个温柔害羞的女孩子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李小满心头火热,一时间豪情万丈,什么何晶晶,什么李家,都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谁也没料到,才提到李家,第二天休息日,周桂花就带着李秀琴上门来了。
这一天,楚筠和周玉兰以及李小满都在家,几个孩子在大门外的街上玩耍,一家子人说说笑笑,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结果半上午的时候,周桂花拉着李秀琴,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追着似的,十分仓皇地扑进了门。
“二嫂,三嫂,四哥,救命啊!”
人未到,声先至,李秀琴这一声喊的,四周的邻居们都忍不住探出了脑袋。
楚筠腾地起身,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周桂花原本要嚷嚷的嘴巴瞬间闭上了。
四个孩子被迅速叫了回来,伴随着砰地一声,大门紧紧闭上了,四周的吃瓜群众意犹未尽地缩了回去,闲极无聊开始猜测楚筠家里出了什么事。
“何家洼子那个何瘸子,老二媳妇还记得吗?他非要娶秀琴做老婆,他都三十六岁了,还刚刚吃过牢饭,这样的人,秀琴怎么能嫁过去?”周桂花一张脸憔悴得很,声音又尖又细,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说了,“那何寡妇非说那件事是我们怂恿的,他们家何瘸子没娶上媳妇,还被丢进了牢里吃尽了苦头,必须要我们家赔个儿媳妇给她。我不肯,他们就天天过来捣乱,这都快半年了,我实在是忍不得了,秀琴天天担惊受怕,生生瘦了十几斤,人都要瘦脱形了!老二媳妇,你本事大,你帮帮我们吧!”
楚筠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让我帮你?你吃错药了吧!两年多以前那件事,何寡妇说的没错啊,不就是你和何萍萍出的主意,跟他们母子狼狈为jian,想要对付我吗?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受不了啦?还求我,你看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李小满一脸复杂地看着周桂花,抿着唇一言不发。
周玉兰事不关己,带着几个孩子进了里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周桂花被楚筠几句话堵得,脸色阵红阵白,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头磕的邦邦响。
“老二媳妇,当年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我对不起你。我猪狗不如,但秀琴是无辜的啊!何况你也没出什么事,这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你大人大量,就忘记了吧!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再拖下去,秀琴就完了!别说没有人敢娶她,我就怕万一... ...万一那个畜生,把她糟蹋了啊!”
周桂花痛心疾首,眼泪长流,这是真的伤心了。
李秀琴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扑到母亲身上,抱着她嚎啕大哭。
确实如周桂花所说,李秀琴原本圆润的身材看上去单薄了许多,脸色也带着不正常的青白之色,眼睑下更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很差,大约是每天担惊受怕,要提防何继高所致。
但这些,跟楚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冷笑道:“哦,事情过去两年多了,我就该忘记了?我当时没出什么事,所以我就该原谅你们?照你这么说,何继高也没把你们怎么样啊,秀琴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