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疑惑道:“那好像是……静王府里的?”
“宣!”
在“自家手下”还在忖度着来人的用意时,北辰珏已装模作样,霸气地把大袖一挥,王爷威风十足了。
那人闲庭信步行来,在北辰珏看来,分明还是宁王的形影,但望进其他人眼中,却是一位面若敷粉的白衣少年郎,风度翩翩,衣冠胜雪。
东方如沫呆呆地看着,红润的小嘴张开,天真无邪地仰头问:“漂亮的大哥哥,你要当沫儿的母妃吗?”
“你说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东方池眉眼舒展,轻笑中带着别样的意味。
北辰珏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小萝莉为何这么说?还不是你这个为父不良的大坏蛋教的?
都说童言无忌,东方如沫以往瞧见同龄的小女孩在母亲怀中撒娇,不禁就在想,如果这位美人哥哥成了她的母妃,她也拥有同样的权利了罢!
今儿个怎么气氛怪怪的?锦瑟皱了皱眉,平日里她可能还会纠正小郡主的语病,告诉她男人是不可为妃的事实,但摄于这古怪的氛围,她也只是保持了沉默,毕竟,小郡主渴望母亲,这是众所周知的。
“锦瑟,你去把萧预、张彪叫来,”一起用过了饭,北辰珏矜持地擦了擦唇,一面向议事厅不紧不慢地走去,一面对女暗卫随意自如地下令,“给你们介绍一下新人。”
他原本就是王爷出身,在玄武国时,个性虽跳脱了些,也是年纪尚幼的缘故;在人前礼仪是不差的。如今青魄珠既已让他观摩良久,有了模样,神态还不能拿捏十之八九?
“这位是静王府的幕僚,锦瑟,你说的不错,”
北辰珏在主座上身姿端正,模仿宁王素日平淡的语气道,“但从今日始,古月,即这位公子,也是我宁王府的幕僚,你们将他作自己人看待即可。王府一应大小事务,都无需避着他。”
三个人认认真真地拱手作揖,无人露出轻视的神色。
既是王爷亲口引见的,还是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下,即便是对方年纪又轻,相貌又轻佻,他们也绝不敢造次,他们情愿相信王爷的眼光。
一切进展顺利,也是宁王御下有方,北辰珏欣慰地点过头,一挥手准备散了。
“王,且慢。”玉面书生稳稳地向前踏出一步,合拢双袖,恭敬地道,“属下有一事发愁,不知如何是好,欲请示王的意见。本想议会时再禀告,但如今王已把我们召见过来了,不如就在此时一并说了。”
又是这个萧预!
每次都是他事多!
北辰珏暗自腹诽,但面上却波澜不惊地道:“说。”
“是这样的,今岁开春,颍州处置使上书,去年开始干旱频发,饥荒严重,百姓青黄不接,苦不堪言;而近来徐州又逢黄河泛滥,摧毁房屋,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更糟糕的是,在两地之间隔着沧州,沧州早已陷落,又地势复杂,就成了陈宏等悍匪的根据地了,两地民穷财尽的,走投无路之下都去投奔了那里……”
青龙最富足的五大州,宁王独占其二,雍、宁州是也;另外三州分别为颍州、郦州和徐州。颍州和徐州同时除了事故,偏中有沧州山民阻隔,使得情况更加多变。
(〃>皿<)可恶!!!
“唔……”对于糟心的手下抛出的难题,北辰珏不出意料地犯了难,可恶他怎会知道怎么办啊,他望着下首对他眨眼的东方池,忽地福至心灵,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萧预,你这个问题来得正好,本王正想考验一下古月的本领,今日既然他在这里,你们就下去共同商量一下解决之策罢!”
……好一个甩手掌柜!
北辰珏暗自为自己这番说辞而得意,他面上淡然,眉心微蹙:“近来有些心神不宁,要到外面走一遭散散心,你们不要多此一举跟上来,让本王一个人清静一下罢!”
说完,他便朝门外走去。
“欸,王爷——”东方池唤了一声,不禁追了上去。
“古公子,您请等一下!”
此时,中有一人动作敏捷,半路将他结结实实地截住,规规矩矩地行礼,询问,从礼仪态度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王爷命我们二人商榷解决之法,不知公子您有何良方?”
以“王爷命……”开头,是暗自以势压人,提点你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王命难违;然后紧接着抛出核心问题,是将两人矛盾转移至一人,若你回答不出,一者辜负了王爷的期待,二者你本事也不过如此,在这王府中也失去了竞争优势和立足之地!
而且,我并无半点不敬,而且还是诚恳地请教,你就算告到王爷那里去,也无话可说!
萧预心中打着小九九,毕竟此人一副玉面书生模样,能力看来与自己多有相似,另外两人倒是高枕无忧了,他们至少有武艺傍身,以前自己仗着……咳咳,到处能棋高一着,隐隐凌驾于他们,谁知又来了个“谋士”?
望着小家伙越来越远的背影,东方池眉头一皱:“徐州抗洪,颍州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