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乱lun的定义,言淼很早以前就查过。
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性质,她想在网上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说,不同辈分的亲属发生关系叫乱lun,亲兄弟姐妹在一起是乱lun,但同辈的表亲和堂亲之间,或许不该算,毕竟他们其实血缘关系没那么近,甚至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还有很多国家都没禁止表亲结婚。
然而一打开网页,看着各种说法和定义,看着无数被讨论谴责的案例,她便知道,一切真的就只是自欺欺人。
哪怕不谈当下所处环境的道德与lun理,不在意世俗的看法,光是情感方面的枷锁,她就没法摘下来。
她和宋遇宁在血缘上只是表姐弟,在情感上却一直都是亲姐弟,这些年父母都是把宋遇宁当作亲儿子看待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眼中的一对亲姐弟做出如此违背lun理之事?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这一点,言淼心里很清楚。
十年前是她太疏忽,没和年幼的宋遇宁保持好距离,没为他树立正确的两性观念,才让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和欲望。
后来在知道他的心思后,她又没坚定地推开他,反而任由他一次次越界,自己也控制不住地一步步沦陷。
可是,他们在一起,真的就罪该万死十恶不赦吗?
他们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间没有强迫,没有诱骗,发生的一切全是出于自愿,也伤害不到外人。除了会让父母接受不了,会让亲人伤心难过,别的,还有错吗?
就像宋遇宁说的,他们只是两个最懂彼此的人在一起,互相陪伴,互相取暖,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在床上辗转良久,言淼还是打开微信给宋遇宁发了条消息:【一起努力】
离经叛道也好,惊世骇俗也罢,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究竟想要什么。
从前她被磨光了棱角,学会了屈服,想要遵照世俗传统,听从父母意愿,随便找个所谓合适的人结婚生子,潦草地过完后半生。
但现在,她想自私一点,她想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努力一次。
宋遇宁没回消息,两分钟后,言淼的门被推开,一个黑影悄悄走进来,钻进被子将她拥进怀里。
言淼并不意外,只无声地靠在他胸膛上,静静感受着他的呼吸。
她知道他肯定也没睡着,她顾虑的东西,同样是他担忧的。只是在从前,坚定的一直只有他一个,而如今,她和他一起。
他搂得越来越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最后一次。”
言淼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偷偷来她房间搂着她入眠,因为他们以后必须更加谨慎。
明明早已知道父母的态度,可晚上宋悦那句“乱lun”还是把他们偶尔天真幻想出来的、最后那一丝希望也彻底掐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永远见不得光。
这场不掺杂任何情欲的拥抱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和前几次一样,天还没亮宋遇宁就悄悄回房了。
许久后言文彬起床上班,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又远去。然后是宋悦起床,脚步声楼上楼下地响了几次,最后所有动静都集中在院子和厨房。
言淼和宋遇宁是被宋悦叫起来的,两人相继在二楼的浴室洗漱,又一前一后出现在餐厅,面对面坐着吃早餐,聊着再平常不过的话题,一如既往地扮演着最纯粹的姐弟。
往后的日子便也一直如此。言淼仍然在家办公,宋遇宁开学上起了网课,回蓉城遥遥无期。
在父母面前,他们依旧和从前一样,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却都保持了姐弟该有的距离,不敢逾越分毫。只有偶尔独自相处时,他们才会小心翼翼地拥抱、亲吻,甚至是做爱。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有些折磨人,也有种莫名的刺激感,但更多的却是知足——能朝夕相处,能一抬眼就看到彼此,能互相激励着认真工作和学习,为两人的未来努力奋斗。
疫情渐渐好转之后,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复工,在各大学还没明确返校日程时,言淼就已经被通知回公司上班。
“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宋悦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了,“万一传染了怎么办?染上肺炎治不好怎么办?算了算了,大不了辞职别干了,等疫情彻底结束了再重新找工作,就算找不到,我和你爸还养得起你,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妈。”言淼知道宋悦的性子,只能耐心地开解着她,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做好防护工作。
安抚好宋悦,言淼才又偷偷示意一直默不作声的宋遇宁回房间,她知道他肯定也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我刚才在想,用什么理由才能和你一起回去。”宋遇宁关上门,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想来想去,唯一的借口就是你一个人上班辛苦,我可以去给你做饭。”
言淼正想开口,却又听他说:“但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迎上她诧异的眼神,宋遇宁笑笑:“现在是特殊时期,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