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见了姑爷,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丹丸。”
裴书珩本就警惕,怎么可能会让她服用?
“也不知六娘和姑爷说了什么,不久后,姑爷亲自给您喂下。好在那药效惊奇,主子您就好了。”
落儿为此特地跑去感谢六娘,就没磕头谢恩了,可是六娘看上去很是疲倦,直接把她轰了出来。
楚汐嘴角的笑意凝固。
她眸光一闪,抓住了什么。
她记得,之前吃了六娘给的烧饼后,胸闷也得以缓解。
六娘?
“她人呢?”
落儿当下回道:“如今正在花园偷花。”
很好,还是原来的配方。
楚汐闭了闭眼。
“把她寻来。”
落儿察觉出楚汐不对劲的口吻,她没有多问,连忙起身去叫人。
她的速度很快,楚汐也没等多久。
六娘着一袭桃红色长裙,发间别这一枝梅花。显然对于楚汐找她一事,没有太大意外。
她一入门,就把落儿推了出去。然后轻轻阖上门。
手里不着调的磕着瓜子。笑嘻嘻道:“夫人,今日气色不错啊。”
楚汐定定的看着她。又想起出事那天,六娘成了最冷静的那个,扯住她说的话。
心里的猜测从模糊不确定变的清晰。
她动了动唇,一字一字道:“鬼清子。”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六娘挑了挑眉,在落儿适才搬来的小杌上坐下。
楚汐猜出来了,她也懒得隐瞒:“这名比较俗气,已经许久不用了。”
说着又‘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
楚汐沉默。
她不明白,六娘为什么会隐姓埋名。
六娘仿若能猜出她的心思,继续笑嘻嘻道:“别想了,你能猜出来,我算你厉害。”
楚汐睨她一眼。不再纠结。
“我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许是怕六娘不知,她语速有些快:“近些日子,我有咳血,心口也时常范疼。”
六娘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总算正经了。
“夫人应当见过静安。”
楚汐指尖发白。
“你是说,我会离开?”
六娘有些于心不忍道:“不是离开,是回去。”
“当然,这事需要公子想开。”
让裴书珩亲手把匕首插进妻子的胸口,也不知这事是谁折磨谁。
六娘一直以为她挺惨的,没想到,还有比她惨的。
楚汐又追问了几句,等六娘把装着那把被裴书珩扔了的匕首的紫檀木盒子,塞到她手里时,楚汐面色刹白。
所以裴书珩的反常是因为这些。
六娘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取过shi帕子,给楚汐润了润唇。
楚汐顾不得伤口被撕裂的痛楚,当下一把攥住六娘的手。
她疼的说不出话来:“我还能待多久?”
还能待多久?
六娘沉默。
那就要看楚汐能忍受多久噬心之痛,裴书珩又是什么时候舍得放手。
上回给楚汐吃的烧饼里撒了药粉,可也只有减缓胸闷和止疼的作用,如今楚汐身上有伤,为了避免发炎,断不可再用。
她没说话,楚汐也猜出了个大概,她不由哽咽,啪嗒啪嗒掉着眼泪,任由泪珠濡shi了枕头。
六娘看她这样,突然想到了自己。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件很难奢望。
她收回帕子,闭了闭眼。
静安娶妻后,她曾一度抑郁很久,觉着生活没有盼头,甚至想寻死。
直至……
想到他,六娘神色不由从柔和转而化为晦暗。
——
可有些时候,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否认,胸口疼的频率,愈发的频繁。
她变得什么都吃不下,就算裴书珩急红了眼,她忍住反胃吃上一口,也能系数吐出来。
好在裴书珩不知哪儿寻了些酸甜的橘子,这才能填填肚子。
几日下来,她已经瘦了一圈。
裴书珩每日抱着她时,都能感觉道女子身上突出的骨头。
他沉默的看着楚汐吐血,压下心底滔天的寒意,随后轻柔的用帕子擦去血迹。却是愈发的沉默寡言,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身上的冰霜一天比一天凝结。
这些日子,裴书珩不出门,也不让她出门。
楚汐每每醒来,总能发觉身子愈发的乏累。
一睁眼,入目的都是裴书珩猩红的眸子。
他又守了自己一夜。
楚汐鼻子一酸。
裴书珩没提静安给的匕首,她就当做不知。
她忍住不流泪,翁声翁气道:“裴书珩,你上来歇一会儿。”
裴书珩慢条斯理仔细的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