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
黛玉见杨皇后坚决,便只能讨价还价,讨到一旬来看一次,还保证了轻装上阵不带仪驾,杨皇后才同意。
--
邹女官往博古架上摆了一只蓝地洒金星玻璃瓶,然后扭头对杨皇后道:“娘娘真的要修道不成?连尘缘都要斩断,方才太子妃娘娘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的。”
杨皇后则在桌上支起了小桌,依旧开始了练字锻炼手上肌rou的复健。
“她少见我这废了的皇后,对她立起来有好处。何况皇上心里介意,连宫室都不让修缮,也不让六宫妃嫔来送我,那承儿跟玉儿每日都来,岂不是打了他尊贵的脸?”
邹女官忙劝道:“娘娘,太子都说了,皇上已经不恼您了,还将您手抄的经书搁在了明正宫。不许六宫妃嫔送行,也是顾念您的面子。”
杨皇后手一顿:“一说要放到他的明正宫,我都不想抄了。”
邹女官:……
好在杨皇后觉得身体是自己的,还是复健更重要,于是重新动笔,撇着嘴道:“管他是什么意思,旁人却只看到,尚景宫不得修缮,六宫妃嫔不得送行两道圣旨,都是我遭他厌弃的明证。所以承儿和玉儿少来稳妥些!”
说完杨皇后抬起头来:“住在这儿真好,可以尽情畅所欲言!”
邹女官连忙给杨皇后刹车:还是不要太尽情了,万一哪天尽情地骂起了宣合帝,杨家满门也要跟着法场相见了。
写完一页经文,杨皇后将纸递给邹女官:“先别送去宝华殿,等我抄完一本,一起去焚烧了。”
“地藏经?娘娘怎么抄起这超度亡灵的经书来?”
杨皇后将经书翻到下一页:“今日听承儿说,郭表兄升官了。在西北地界,升官必是又打了胜战多了生杀。那我替他抄抄经文,也算是给他积点Yin德福报。”
邹女官是跟着杨皇后从西北进王府的,旧事都知道,此时眼中已经含了泪:“当年娘娘要是能嫁给表少爷,必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杨皇后反而笑起来:“你刚才不还劝我,不能什么都说嘛!”
邹女官擦了擦眼泪:“除了早晚来洒扫浆洗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以后这宫里只有咱们主仆三个,娘娘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杨皇后大力点头,笑容里就带了点惆怅:“可惜在病中,吴太医三令五申不许饮酒,否则真想喝一杯替他高兴高兴。”
--
次日清晨,辛泓承与黛玉两个对坐用早膳。
他吃完四个炸的金黄的麻花果子,一笼羊rou烧麦,一笼鲜虾烧麦,一碗红稻米粥,最后还意犹未尽吃了一盅腊rou炖蛋。
黛玉又找到了第一次见杨皇后用膳,亲眼看她吃两笼小笼包的惊异感。
用过膳后,两人便各自换上衣裳准备出门,黛玉替他系上荷包,辛泓承就笑,气息拂过黛玉的面颊:“咱们这样,真像我们那里,夫妻早上一起吃过饭,然后各自出门上班。”
他要去上朝,然后去吏部坐班,黛玉则要去给太后请安,然后整理宫务。
黛玉边系边说:“我听大嫂说起,她常叫太监们送了点心去部里,说兵部尚书卞大人是随和爽快的人,还常替大哥招呼了部里的人一起吃呢。”
“不知吏部尚书贺大人是什么性子?我得先问问你再说。”
万一是个古板严肃的人,未必喜欢这些小道呢。
辛泓承笑道:“贺尚书有两个绰号,一个是‘不倒翁’,一个是‘白狐狸。’不倒翁是说,不管是皇爷爷还是父皇,都对他颇为信重,在朝上屹立不倒。白狐狸就是说他Jing明仔细——所以你放心的送就是,这位贺尚书为人活泛着呢——贾琏表哥的差事就是他给的,那时候我当太子这件事还没影,如今看来,还承他的情了。”
黛玉点头,又问道:“狐狸就罢了,为什么是白狐狸?”
“因为他生的特别白,哪怕是夏日脸上也一点都不见晒黑,据说他喝了酒不但不红脸,反而会越发白。”
闲话说完,荷包系完,辛泓承意气风发准备出门上班。
今日是他作为正式太子上朝的第一天,从前没行册封礼,到底是不够名正言顺。
黛玉看着他带着人出了门,这才重新对镜整理了一遍衣裳,往太后宫中去。
--
太后说话做事,还是以往的风格:看似平和实则直截了当说了算。
当着前来请安的皇帝六宫嫔妃并安亲王妃,慎郡王妃和刘侧妃,说的干脆利落。
“莫说勋贵人家当家主母夫人抱病,少nainai执掌中馈是寻常事,便是布衣百姓,婆婆身子不好,儿媳妇管家也是正理。如今咱们宫中也是这样,皇后因病退居,自然是太子妃执掌凤印,以后六宫诸事都交给太子妃打理。”
黛玉从前只见太后和善长辈的模样,如今见了她雷厉风行的样子,也觉得微微心惊。
太后一点没有把嫔妃们放在眼里,这句话直接就说明,在座诸位都是妾室,皇后不在也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