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楼梯口的进室处,被两张厚棉被做成的门帘遮挡,梁飞秋刚要伸手去掀棉被,不想一只白嫩的小手先伸了出来,将一面棉被向一旁扯开,一个身形娇小,看眉眼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出现在眼前,因为包裹严实,看不清容貌。
掀被子时,她就已经开口,小声道:“沈...”当看清来人并非沈娘时,着实吓了一跳,脚步慌乱的退后两步,结巴道:“你...你是谁?”看这乞丐一般的人,以为是家里进了贼人。
还未等梁飞秋答话,沈娘的声音闷闷传来,“兰儿,他是为妙曲诊病的大夫,让他进去吧。”
“啊?...哦,那好,你进来吧。”兰儿眼中充满嫌恶,但眼角看到夫人已经快上来了,也不敢有过多的言语。
梁飞秋在兰儿的带领下向内室走去,只觉这楼上闷热难当,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眼见室内的家具,生活用品,装饰物件件Jing美考究,虽然他前世对古玩一窍不通,但也能从中看出这些东西的不凡,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器物,这要是能拿回去几件,肯定都是珍品,换套房子应不成问题。
胡思乱想间,已经步入内室,这里更是闷热,让梁飞秋有把防护口罩摘下来的冲动,真不知道这小丫鬟捂得严严实实是怎么在这楼上待这么久的。
内室靠墙处有一张顶上安盖的木床,上面雕刻Jing美花纹装饰,不用想,所用木料定是不俗,三面粉色轻纱围挡,正面幔帐已向两边系起,床上平躺着一人,盖着被褥。
梁飞秋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在厅口等候着孙夫人,自觉当是如此,与家属一同进去应为合适,不多时,孙夫人在沈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孙夫人有意保持距离,客气的说道:“先生请看诊吧,床上的就是小女。”
“是。”梁飞秋迈步走到床边,只见几片带血的白纱布还未及收理,向床上看去,见到一张妙龄容颜,姿色天然,如墨长发披散凌乱,虽在重病当中,不过依据能想象出她健康时的倾城之色,她此时清瘦的面容上带着不健康的chao红,嘴唇却是毫无血色,如一朵即将凋谢的百合,胸口锦被快速起伏,看得梁飞秋都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起来,好怕她突然一口气呼不上来。
忽然,这病美人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沈娘和丫鬟兰儿,急忙推开梁飞秋,抢到床前将孙小姐侧扶起来,一个拍背,一个拿纱布在嘴巴接着,随着好像要把肺叶都喷出来的强烈咳嗽,两团鲜血从孙小姐的口中吐出,迅速将白纱布侵透,吐完鲜血,孙小姐原本痛苦的面容稍缓,又沉沉晕睡而去。
孙夫人见女儿经受痛苦,极力克制自己难过的情绪,颤声说道:“先...先生,快快医治小女吧。”
梁飞秋这个冒牌医生以前倒是经常在影视作品中见人口吐鲜血,也不觉如何,可这回当真见到,只觉心惊rou跳,一个鲜活生命即将在眼前消逝的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闻言,手掌微颤向前探去,他要进行毫无意义的例行检查,好显示其专业性,快接触到孙小姐眼皮时,忽然发觉自己那只黑手好像刚刚掏过煤球一般,暗自警醒,别孙小姐的肺痨没治好,反而让自己传上一些其它病菌,忙说道:“我要先净手。”
室内就有脸盆,当梁飞秋洗完手后,那原本清澈无比的井水,已经变得如黑墨一般,兰儿丫鬟眼角直瞟,嘴里嘟囔着什么,极不情愿的将水盆端了出去。
梁飞秋还不放心,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瓶医用消毒ye,将双手连同小臂一起仔细的消了遍毒。
孙夫人看着惊奇,再也忍不住,问道:“先生,你那软瓶当真奇特,是什么材料所制?瓶中ye体又是什么?”
“哦,这个是消毒用的,这样不容易让孙小姐染上其它病菌。”梁飞秋对瓶子材质避而不答,将瓶子赶紧塞回箱子,整理妥当后,又走回了床前。
孙夫人不太理解这郎中的话,但是却莫名多了几分信任,眼下对其它事情是也是兴趣缺缺,只是关心女儿病情,也上前看着郎中诊治,只见他先是翻开女儿眼皮,然后又摸了摸额头,最后听他说道:“请把孙小姐的胳膊拿出来,我要号脉。”
梁飞秋怎么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也是知道女儿贞洁一类的东西,他不好直接伸手进人家小姐的被窝把腕子拿出来。
沈娘闻言上去,小心翼翼的将孙小姐的小臂拿出被子,只露出短短一截。
梁飞秋见这一截光滑白净的小臂,又瞥了一眼带着病态之美的面容,暗道可惜,这么一个小美人却要受这磨难,他手指搭腕,脖子微抬,双眼微闭,一副若有所思状,虽然不会号脉,但也能察觉这孙小姐的脉搏非常孱弱,若有若无,与自己那铿锵有力的脉搏有着天壤之别。
半晌,梁飞秋从凳子上起身,面带难色。
孙夫人见状,忙问道:“先生,如何?”
梁飞秋沉yin道:“确是肺痨,在下也能医治,不过...”他也是从那群老妪和那楼下老头那确知的病症,否则让他确诊是万万做不到的,想来那老头应该也是个有名的医生,而且肯定也有不少医生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