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永远十八 爱一个人是克制……
林愉没一会儿就醒了, 嘴唇被咬出印子,眼尾也染着红色,应是睡的不□□稳。
这个时候周随已经离去, 傅予卿也被人带着去玩了, 只要傅承昀压着肩膀一动不动, 手里翻着今日的情报。
自醒来傅承昀就很忙, 有时候烛光一亮就是半夜, 她夜里寻去傅承昀就笑说是等她, 但林愉趴在床边睡着都不见他停, 显然不是等她。
傅承昀从来不避讳林愉, 她隐隐知道都是萧策送的,好像是关于渡山,关于案子。
午后的眼光灿烂耀眼, 照的林愉眼睫一扇酸涩涌上,很刺眼。
她闭上眼睛, 等慢慢适应了才把眼睛眯条缝,缓缓睁开, 傅承昀并没有发现她,逆光之下男人养的有些气色的面庞俊美非常, 安静垂眸的样子破有些儒士风雅。
自然, 他本身是好看的,除却眼底青黑,神色中的疲惫是再好的日头都无法掩饰的。
林愉看着他, 恍惚想起梦里,这些天她总能梦见他,无一不是那日倒下的场景。
林愉想着手里拽他更紧,生怕他这么消失。
“醒了?”
傅承昀察觉到她的力道, 转眸看她,这么一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熟捻的伸手擦过她的眼角,“怎么又哭了?”
林愉原是被日头刺的,但后来却是真的害怕,往他肩上蹭蹭也就没有解释。
“这是又做梦了?梦是反的,哪里值得你每次都流泪。”他看她人呆呆的,声音温和的安慰。
林愉却拽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他掌心伤痕,戳了戳,闷声道:“你伤是真的,我的梦也是真的…”
她只是把发生过的事又一次一次经历,这梦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愉低着头,细白的颈子无力折着,声音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就像遭了什么欺负,委屈的很。
傅承昀本是随意看看,这下怎么也移不开眼睛,直接在她下一句话之前伸手掐着她腋下,把人抱过来。
以前这样的动作是很简单的,但他受伤了,后背从肩胛到腰际长长的两道,都是要脱落的痂,再这样显的有些笨拙。
“哎,你别乱动…要扯到伤口的。”
林愉被他架起,双腿还没有离地,人已经转了一个身坐到了他腿上。
受了伤的人,力气却不见减少,根本不等她拒绝。
人已经这样了,林愉就抬眸问他,“伤口疼不疼?”
“不疼。”
“那会不会压着你?”她都用腿撑着,不太敢用力。
傅承昀圈着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绕过去沾墨,抽空还能看着她说话,“就你这重量,猫儿都比你重。”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不嫌她重倒是真的,林愉心里开心,却始终顾及着他。
“阿愉,我虽受伤,但也是个男人。”
他无奈的用笔末端敲她,笑道:“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坐,压不坏。”
林愉知道他是哄她才这样的,每次梦醒他虽没说什么,但动作间的温柔是一点也不吝啬。
照他的话说:“以前没做好,现在找补一下,你心神不宁我哄哄就好,可我若是不哄啊…就怕你天南地北的想到抱膝痛哭。”
他说他不怕刀子,她的眼泪比刀子戳他心。
“其实…也不是哭啦!”
“恩?”傅承昀写着东西,都是今日要加急送回上京的,闻言瞥了一眼怀里的人,没有理会她那些小动作。
林愉见他当真没事,索性在他怀里寻了舒服的位置,把头靠在他肩上,伸手环着他脖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抱腰,自然是怕碰到他伤口。
如今的走到一起的人,傅承昀珍惜她,她也珍惜傅承昀,他们的爱情也许有过风雨,但历经风雨才能得到更真心的爱意。
“我是被日头刺的流泪,真没哭。”
“恩。”
傅承昀抬头,看了看道:“把头转过来。”
“我这样舒服。”
“不是刺眼睛吗?转过来。”他这边照不到。
“你这人…”林愉说着,面上发烫,在他的注视之下果然换了一个方向,傅承昀就接着忙他的。
林愉陪着他忙碌,偶尔还是忍不住去复述自己的梦,“梦里你没有醒,我怎么叫都不醒,然后我就醒了。”
她的声音就在耳畔,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听到最后更像是拉家常。
傅承昀也不打断她,知道她还是被梦境影响,就插一句,“别想了,过几天带你去拜佛,求个符带上。”省的她胡思乱想。
林愉一想倒也成,转眼说起哪天穿什么带什么。
她也会说两人分开的事,比如庄子,比如南下,也会叫傅承昀说他在傅家。
可傅承昀总不愿说,能说什么…不过是在一个地方想着她,反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