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
他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原觉得谈恋爱麻烦,可如果对方是那么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麻烦也便麻烦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哪怕二人没再见面没了联系,谢靳时也只以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却没料到真相是这样。
他看着那份情书,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些可笑。
谢靳时将信封拾起来,扭身丢进了垃圾桶,他单手握着茶盏,骨节隐隐发白。
良久,他叹了口气,起身弯腰又将那封信从垃圾桶里捡回来,重新将信件藏于房内一副书法背后。
这么个宝贝得留着,以后他要是跟尹梨在一起了,一定要拿出这东西,好好儿地再跟她算账。
刚安置好了信件,谢靳时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他没多想,随口道:“进。”
几秒后,他听见颜姝故意发嗲的声音,立刻就后了悔。
颜姝是谢靳时的二叔,谢修文的夫人颜思娣的侄女儿。
她父母早逝,一直养在爷爷nainai膝下,跟颜思娣这个姑姑极为亲近。是以在颜思娣出嫁后也常常将颜姝带在身边,谢修文一家回来看老爷子的时候也时不时会带上颜姝,性格活泼的小姑娘总是讨长辈喜欢的。
谢老爷子有五个儿子,儿子们也都生的是儿子,家中没有一个能在他旁边笑闹的小姑娘。他第一次见颜姝便觉得投缘,就让颜姝有空的时候经常过来小住,南客房也专门给她留了一间房。
起初还好,颜姝只是性格活泼,不过近年来她似乎是起了些旁的心思。不知是颜姝自己的意思还是颜家或是谢修文的意思,她近几年对谢靳时愈发殷勤,女孩子家的心思直接写在脸上,不加遮掩。
“靳时哥哥,我见尹老师回去了才过来的,屋内开了暖气干燥,我给你熬了川贝雪梨,你要不要喝点儿?”颜姝拎着保温桶站在方才尹梨坐的矮榻前,谢靳时没说话,她不敢坐。
谢靳时没心情理她,“东西放下,出去吧。”
颜姝眼睛一亮,以往谢靳时从来不会收她的东西,今日态度软和了不少,她就想着乘胜追击。
她自顾自打开保温桶,柔声道:“我给你盛一碗,我知道靳时哥不喜欢太甜的,炖的时候我尝过的,清甜不腻。”
谢靳时觉得烦躁,他略微蹙眉,“刚刚说错了,是把东西带上一起出去。”
话音落下,颜姝手中的瓷勺没拿稳,落在空瓷碗里。
她愣了几秒,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靳时哥哥,汤还是……”
谢靳时不耐烦地抬起头,“叫谢总。”
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听着实在是刺耳,比尹梨偶尔冒出来的那句乖学生还要刺耳。
颜姝被他眼中的冷淡刺得都忘了说话,呆呆地站着。
谢靳时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让人出去的话他实在是不想说第三遍,可为什么眼前这个就是听不懂人话?
“出去。”
他心底埋怨起钟思齐身体弱,跟着他去德国转了一圈就病了,不然今天这种情况,他早就提溜着颜姝出去了,何须他来废话。
谢靳时惦记着助理,颜姝走后,他当下就给钟思齐转了一万块去,备注让他自己去办个健身卡。
此刻,在家里咳得昏天黑地的钟思齐,看见转账后一口气没上来,趴在床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生病已经够惨的了,更惨的是老板还要逼着他运动,那还不如生病呢,起码能带薪请假。
尹梨回了房,她坐在软塌上,抱着玩偶发呆。
房内没开灯,借着月光看去,整套油亮的红木家具看上去倒有些瘆人。
她原先住的客房虽然也都是老式家具,但因为常住人,零碎的摆件多,现代化气息也重。这西苑就不同了,少有人来,家具也都是谢家最老的那批,风一吹窗户便嘎吱嘎吱响。
尹梨跳下软塌,她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专心坐在书桌前学习。
学语言是最要时常拿出来复习的东西,不然时间久了语感弱了,再说出口的时候都不会那么底气十足。
苏怡琳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她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倒还不错,但可能是毕了业难免懈怠。前几天尹梨无意间见她遇到一个最为常见的词还要用到词典。由此看来,不难想象她在德国是丢了多大的脸。
虽然尹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差,不过但凡是丢脸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她这个人从小丢钥匙、丢书包、丢钱……丢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就是不能丢脸。
尹梨这么一坐就入了迷,一直到凌晨肩颈酸痛才去看时间。
见时间晚了,她立马梳洗上床。许是今日用了两只热水袋的缘故,尹梨觉得脸上有些热,耳垂也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在半夜被冻醒了。
尹梨冻得浑身发抖,脑袋昏昏沉沉,脸颊还是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