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门从外侧被重重推开,身形高大壮硕的黑衣人鱼贯而入,人人都手握一柄乌黑烁亮的冲锋枪。
这群人行走间的肢体与眉间煞气都与一般保镖有着千差万别地气质,他们像从郁郁森林中奔跑而出寻找食物地野兽,冷冽地眼神时时刻刻透着嗜血如命地兽性。
手臂绷涨的肌rou线条流畅,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随时随地训练才能有的爆发力。
坐着的人都没动,这场惊变让在座的每一位心惊胆颤,心惊是为陈谦那复杂的身世,胆颤是为陈蜀军隐忍中不留情面地后手。
冰凉的枪管紧抵着头,一切尘埃落定。
杜渔也不例外,身后冒着寒气地枪口好似随时都会从枪管擦出子弹,她并非害怕。
陈蜀军此次出手的心机和手段终于令她体会到这人为何能白手起家,一步步从不知名地小人物变成云川市威名盛行地老大。
还是低估了陈蜀军,突兀冒出的这群人是陈蜀军早已埋伏好防备所有隐患的后手,他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这五年里都没有摸清的,她要如何才能扳倒这一棵盘根交错地大树。
此刻地陈谦又会是什么心境呢,是否完全领悟到为何这么多年陈蜀军对待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那些年隐忍不发地恨意在他身上淋漓地放纵冷酷。
方骏着剪裁合身的黑色绸丝衬衣,一条金丝游龙从衣摆处斜斜飞跃衣领,袖口挽至手肘,下身是同色黑西裤,麦色肌肤并未缓解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压着眉扫视一圈,直接奔向陈谦。
陈谦在暗处低笑,笑意中并非是众人以为的残败萎靡,充斥着狂妄嚣张和满足。
当然满足,陈蜀军这一系列动作代表着他终于肯正视陈谦,陈谦逼迫他放出了自己藏在深海下的巨兽。这样的对待方式,陈谦很满意。
刘秦林和他的女儿也许真是他的亲人,可那又能怎么?离开他们的时候自己还未有记忆,有记忆的时候全是那些无法触及属于陈家的亲情。
他不清楚陈蜀军与刘秦林究竟有什么仇恨,可以让陈蜀军花费长达二十多年之久的时间去培养自己亲手杀了他们,把自己训导成他手里最锋利最残酷地复仇工具。
可陈谦不在乎,看到两份亲子鉴定很多疑惑迎刃而解,他被迫弑父引诱亲姐姐又如何,他的世界父亲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大厅悬挂着的一串红灯笼不稳定的闪烁几下缓缓照亮厅堂。
方骏挺拔如松立在陈谦背面的高台,背着手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打扰各位晚餐的兴致。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敢在此刻发声,唯一的声源就是陈谦的笑声还持续不断地响起。
老大叫我转告各位,看起来这两年不满的人十分多,大家有什么不满今日刚好可以当我的面说出来。
一片无声,甚至有人低垂下头颅遮掩,生怕方骏的眼神锁定自己。
怎么了?大家是没有吃开心说不出话吗?方骏冷冷勾起左侧嘴角,侧头含着香烟,一手拢住火苗,凑到嘴边深吸一口,鼻腔冒出一线白烟。
他静静吸着烟,静静散发着Jing神地压迫感。
捏住烟的手指遥遥指向许彤:许彤,你先来说说?
许彤攥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林旸,满面涨红,那两道狰狞地rou白色伤痕也被染成淡淡地粉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很害怕,很惶恐。
林旸不顾身后的威胁,一把揽过她抱在怀里,将她的脸深藏于胸口,直视方骏:以后我会好好管她的。
方骏凝视他几秒,左手弹掉烟灰:怎么管?你处于什么身份管教她?
拍了拍许彤战栗地背部,林旸把下巴杵在她的头顶蹭了两下,咧开嘴笑嘻嘻地说:还没来得及跟老大汇报,下个月我要和许彤结婚了。
怀里的许彤紧抓他衬衣的下摆。
哦,原来如此,那先替老大恭喜二位了。他话锋一转:老大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林旸的眼珠短暂滑过陈谦,挑着眉:班猜就在连云港楼上,这段时间他吃好喝好过得不错,还收了一位小姐准备带回泰国。
方骏听后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可以先行离开,林旸没有拒绝,搂着许彤直接离去。
再次安静下来,连陈谦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手肘撑住头,右手懒懒倒着白酒自饮。
方骏瞥了一眼没有管他,视线来回游离在众人脸上,看到杜渔发怔的样子顿了顿又调转开来。
有些关系在深入以后不可避免会发生变质,不能说他对杜渔现在有什么感情夹杂,还不至于。
方骏从来不是一个情感充沛的男人,在陈蜀军身边呆了这么些年,各种情妇或绞尽脑汁想要爬上床位的女人都让方骏生出一种女人十分麻烦的印象,他从不主动招惹任何女人,除非场合需要做戏,任何女人发招他也不接。
那晚发生的行为他事后回想也很匪夷所思,杜渔在他心中一直是个神秘复杂且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