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辉知道这地方,杜渔即诧异又觉得合理。
作为陈蜀军最疼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蜀军最隐蔽的大本营所在地,只是....他出现的时机不对。
杜渔求的是陈蜀军或许会在陈谦面前会吐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陈蜀军会失手杀掉他。
陈谦可以死,但绝无可能再死到陈蜀军手里。
而刘振辉求的是什么?他难道也想救陈谦么?
身后的男人久久得不到回应,惩罚性的在杜渔的后颈狠狠吸吮一口:你在想什么?
杜渔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手肘击向刘振辉肋骨方位,男人眼疾手快捏住撞过来的手臂,顺势将人转过来,张开双臂紧抱住她:怎么了?戳穿你的心事恼羞成怒?
刘振辉定定看着她,神色绝对算不上好看,最开始那句问话不过是他发现杜渔单人独马闯入后的气话,但杜渔竟然迟迟不回答,这是默认了?
杜渔当然不知道他内心的翻涌,兀自想从男人紧缚的怀里脱身,男人和女人之间差别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管行动多灵敏,只要眼前的男人使出蛮力与之抗衡,你就是没有办法挣扎开来。
她突然转换策略,踮起脚在刘振辉唇上轻舔了一口,果然,他在怔愣之下不自觉放松了力气。
你怎么在这里?
杜渔退到铁门边,蹲下身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上聆听外面的动静。
我有我的理由,你呢?刘振辉垂着眼皮面色极冷。
小渔笑yinyin地侧过头望着他,笑意里夹杂着几分嘲讽:我当然也有我的理由。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皮鞋根打在水泥地面,步步逼近。
两人都听到了,彼此神速地交换了眼神。
方骏推开门时,房顶的瓦片刚刚恢复原状,他环顾了一圈,把门大大敞开,目光投射到房内死角处微闪红光的针孔摄像头。
如果没有认错,那两人的身影就是刘振辉与杜渔。
他没有犹豫,即刻拿起对讲机要求其余人手立马搜索周围,看到有任何可疑的生面孔,活抓过来。
陈蜀军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惊动,打开门询问方骏出了什么情况。
方骏没有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陈蜀军沉yin几秒笑笑竟准备轻轻放过,让他停止搜寻,也没有说理由,陈蜀军不必对他们有其他解释,遵守他的命令才是第一要则。
这群人是他二十几年前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一个一个Jing心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从小灌输的理念就是服从,遵从和听从他的所有旨意。
他给了这群孩子一个不受欺辱,不考虑温饱的地方,他们可以回报他的必须只能是忠诚!
吴勇科也曾是这群孩子中的一员,十年前陈蜀军选了两对男女,将他们送往早已安排好的普通人家,只为日后能顺利进入警局。
勇科是这四人中发展得最优异的一位。
陈蜀军回到房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阖着眼似在闭目养神:勇科,最近在警局还顺利吧?
吴勇科点头,面上露出克制得微笑:还算顺利,已经彻底取得梁沉英的信任。下周会把他的侄女介绍给我。
做得很好,其余人呢?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没有出什么乱子吧陈蜀军微蜷起手指,扣在桌面敲击,眼底锐利的审视落在吴勇科脸上。
吴勇科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觉挺直腰板,陈蜀军在他们这群人中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尊名,陈蜀军并不知道他们在私下都偷偷用陈爸爸来称呼他,陈蜀军对他们这群人一直都很有距离感,以往每年会在他夫人和儿子忌日那几天来看看他们,其余时间全靠各人自觉,但从没有人会去偷懒或抱着侥幸心理训练,大家都渴望能够得到陈爸爸的赏识,做什么都行。
他们在部门里都很好,只是很记挂你。
陈蜀军心底叹了口气,仰头悠悠吐出一股青烟。旁人的关怀于他而言又有何用,他最需要关怀的儿子却做着让他无法理解的事,这是否就是一报还一报。
阿仁,你究竟想要爸爸怎么做。
被陈蜀军念叨的人此时与杜渔已经从山顶撤退,两人驾驶着各自的汽车飞速奔驰在弯曲绵延的山路中。
他们并不知晓,陈蜀军因为心软放了二人一马。
刘振辉默默跟着杜渔的车开到小区门口,再目送她进入后才调转车头。
等到达那间电影院,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荧幕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放着黑白影片,也不管有多少观众,它只是尽职播放。
末排的老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在昏昏欲睡,屏幕上柔和的光亮映在他的面上忽明忽暗,男人的呼噜声在这部默片下称显得可笑。
振辉刚刚坐下,那人立即警醒地睁开眼,确认是他后眼神再度变得迷糊。
你来了啊。冯狄声伸长双臂疲倦地拉伸,嘴里哈欠连天。
刘振辉内心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