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回到原状。
杜渔很明白这个道理,当初她选择放弃所有深入此地,就有觉悟绝无可能再回头。
可她无法接受林旸也被拖进一样的境地,甚至陷入更深的沼泽中。
或许在重新见到林旸那一面开始,就应该联想其中的失控性,但当时她竟无耻地只关心自己慌乱的情绪。
林旸的改变让她害怕。
当晚两人最终不欢而散,或者说杜渔一个人逃避而走,她推开林旸没再说一句话,慌乱离开。
林旸没有挽留,时日还长,不急于一时就要她完全接纳。
林旸太了解她了,所以清楚她此刻会选择逃避的原因,所以他能够理解杜渔每一次见到他那种复杂的情绪。
她在决定上陈安仁的床那一刻,林旸于她就是再也不回去的陈年旧事。
而许彤于林旸来说是向杜渔最直白的传达,我还可以比你更肮脏,所以请你面对我不要有任何负担。
其余人在对待许彤的失踪这一件事上并不意外,心知肚明失踪只是一个美好的借口。她了解的秘密太多,早该死了,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都暗自庆幸这麻烦终于有人铲除。
陈蜀军也未发表意见,只是更赞赏他,懂得蛰伏和心狠的男人,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林旸在帮内的人气不断水涨船高,他与方骏处事很不一样,方骏选择冷淡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林旸选择来者不拒,有人邀请他吃茶打牌,他都会欣然前去。
这种人大家当然欢迎,方骏那样的处事态度太过避世,林旸让他们感到真实,容易接近,也看似更容易收买,能轻易抓到他的把柄。
班猜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怀里抱着红唇女郎,粗短的手指带着几对亮闪的金戒指,正肆无忌惮地抓捏两团白生生的nai子,他笑嘻嘻地说货明天就会抵达港口,陈老大派谁同他一起去收,这次可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泰国了。
林旸盯着他身旁一板一眼的翻译,拿着酒瓶灌了几口:这件事我还需要请示老大,晚上给你答复。随即打了个手势,又送进来几位身姿妖娆的女人,像花蝴蝶一样扑向班猜,班猜满意得不得了,连连对着林旸比大拇指。
郑小哥不玩玩?
这位翻译叫郑成发,班猜一直形影不离带在身旁,睡觉都睡一间屋子。
林旸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制力,送的任何女人连手都不会碰一下,忍不住想调侃他。
我在泰国已经结婚了。他面无表情的推镜片,又将目光投在班猜身上:这些女人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包间里女人矫揉造作的歌声不停,林旸陪着郑成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结婚了你还来做这种翻译?你老婆不会担心吗?
郑成发很坦然,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里面的白开水早已被冷气吹得冰凉:班猜给的钱多。
林旸淡笑无语,陈蜀军已经给他回复了信息,要他明日单独陪班猜一同前往,嘱咐林旸要将此事保密,不可告知任何人。
林旸侧过身把信息递给郑成发看:郑小哥,一会儿你转告班猜,明晚还是去上次的港口。
郑成发点头,霓虹灯斑斓的光影在他的镜片上一闪而过。
第二晚,林旸开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连云港楼下接班猜,两人一上车,林旸就让他们把身上所有首饰以及电子品放进一个黑色口袋里,并让后座的保镖保管,解释害怕被监听,这次我们人少,需要谨慎一点。
班猜呵呵地笑,摸着滑溜地光头:陈老大的手下就是不错。郑成发坐在他的旁边尽责的翻译,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好似身体不舒服。
林旸握着方向盘,抽空往后视镜望了一眼成发,含着香烟的嘴有些含糊地问道:郑小哥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
郑成发捂着胃部勉强笑了笑,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很有几分孱弱的书生样。
离港口越来越近,穿过十字路口再直直向前开十几分钟就能抵达,在等待红绿灯的档口,林旸与班猜莫名其妙地相视一笑,绿灯亮起,林旸急打方向盘,朝着左侧路口转。
开进一条漆黑的深巷里停下车,他回过头对着郑成发勾起嘴角:我们先等等再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定的时间已过十分钟,林旸拉开车门转到后车厢坐到郑成发身侧:你说今晚警察会不会很失望啊?
郑成发倏然抬眸看着林旸,瞳孔惊惧地紧缩,额头密集着冷汗。
林旸一脚搭在车外,一脚踩在车内,手肘放松地搁在大腿,两脚大大岔开,他微微一笑: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个秘密。
落座于后方的保镖将手机贴在郑成发耳边,女人和孩子凄惨的哭声充斥他的耳膜,他不停地急速的深呼吸,嘴唇失措地战栗:不要碰我的老婆孩子,你要我怎么做?
班猜在一旁叽里呱啦乱骂,手指大力点在成发额头,末了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