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醒来时,天很亮了。我摸了摸床边的温度,是凉的。
朝向阳台的窗帘是敞开的,太阳照进了光亮,照得地板都仿佛闪着金光。
床头柜的时钟显示着时间,早上9:05。
平日里我的生物钟基本都稳定在7:00—7:30之间。
今天起晚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喝了点酒,后面又折腾了一会,十二点多才睡。
入睡后也没睡好,做了一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梦。很多梦都记不清了。
唯一清晰些的梦,是林似水拉着我,走在一个长长的走廊上,我们一直走啊走啊,却怎么也看不到走廊的尽头。
我从床上爬起时,头还有点晕晕的。去浴室开了水龙头,洗了个冷水脸,才有些真正清醒了过来的感觉。
我出去倒了杯温水,才注意到从出来到现在都没看到洛安。
叶南被我妈带出去玩了,叶寻日常出差,保姆请了假,只有洛安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餐桌上空荡荡的。厨房的垃圾桶也是空的,应该是洛安随手带下去了。
我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食材。不知道洛安吃了早餐没有。
我微信给她发了消息,她没回我。
我还是做了两人份。
端着盘子放到桌上时,门锁正好传来打开的声音,我往外看了一眼,是洛安。
“回来了?”我问道。
“嗯。”洛安低下头换了鞋。换了家用的室内鞋后,她就进洗手间里了。
我坐到桌上吃早餐。过了一会,洛安出来了。
“早餐吃了没有?”我问道。
“吃了,”洛安道,“你今天没有事?”
“本来早上要参加的会议,被推迟到下周了。今天就没有事了。”
“嗯,”洛安点了点头,手上拿着份文件,停顿了一下,“那你吃完早餐,来卧室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聊。”
我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她,洛安的眼神看上去很平淡。仅从此看去,和往常的她没甚区别。
“好。”我应道。
我吃完早餐,把盘子和碟子放到了洗碗机里,摁好了按钮,才顺手洗了手,拿了干毛巾擦了手,往卧室走。
我想不到洛安会因为什么事想找我。
是昨天的事,露了什么破绽吗?
但如果昨晚没有察觉到的变化,为什么会发生在今天呢?
我自我安慰也许并非是我所想的那些。
毕竟我和洛安往年也会常常腾出一些时间,用以沟通。很多时候这种沟通并非是有特有目的的,但可以确信的是,这种交流是保障婚姻能够顺利进行,在出现不可愈合的矛盾和冲突前解决小矛盾、小摩擦的重要方式。
至于最坏的打算,我早已经预估过了,甚至连自己可能会被判多少年的刑罚都想过了。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那之前,我会和洛安离婚的。到时候我能为洛安做的补偿,也许就是净身出户了。我深知自己无论何时面对那一天,为她做再多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在面对未知的可能前,我仍产生了很多疑虑。也许是因为近来我开始质疑自己在面对过界的情感上是不是太过纵容自我了。
而即使我做了那么多不能为世间情理与规则所容纳的事,我所确定的是我还爱着洛安,一如既往。
进了卧室,洛安正站在阳台,赤着脚,露出白皙的脚踝。阳光很明媚,她穿了一条酒红色长裙,很衬气质,也很漂亮。
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们度蜜月时,在小岛度假的午后,洛安站在海和沙滩的交际处,远处天空和海洋仿佛连成一线,蓝色的水流从她的脚踝缓缓流过。
仿佛时间面对她,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当我走近她时,又回到了生活琐碎的细节中,“怎么赤着脚,踩着瓷砖不会太凉吗?”
“最近天气转热了。今天太阳也很好。”洛安说道。
我停了停,把欲拿起的鞋又放回地上了,正对着阳台的角度摆好,又把自己的鞋脱下来,摆在了旁边。
洛安说得确实没错。今天太阳很好,照得阳台的瓷砖都暖暖的,又因为只是早上,而不至于晒得太烫。我走到了洛安身边,情不自禁得望向她。
洛安正看着远处眺望,而我也许是因为心里隐存的忧虑,望向她时,明明近在咫尺,却给我一种如天空的云般模模糊糊的感觉。我们的距离很近,她的视线不放在我身上时,又好像离得很远。
一时间我没有说话。
直到洛安说:“你记不记得,我们结婚那天彼此承诺过的?”
我的神情认真了起来,低声道:“不会有任何事隐瞒对方。”
很多时候,我们的沟通环节是没有特定开头的模板的。但大多数时候是由生活里的小细节切入话题的。
“阿娍,我不愿去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