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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皇!”叶言思被内侍总管请进殿门,当即扑向御案后一双瑰丽明媚的爱侣。
“成婚了还这般不稳重。”裴清雅淡笑着放下朱毫,环抱扑来怀中的爱女,刮她鼻翼,宠溺端详她,秀眉不觉之间紧蹙,急道:“这才三日,怎地面色不济?”
“不曾休息好么?”裴清雅说时,投眼向殿中的低眉顺眼跟随太女太女妃缓缓走进的温顺君子。
“母后,邱梦泽欺负儿臣,缠着我不教我早睡。”
这话听来极暧昧的,身为母亲的裴清雅,脸上现出朦胧的羞赧之意。
叶庭昱却不管,原本埋头思索防灾良策的皇帝,听闻归宁的宝贝女儿诉苦,当即怒起,冷喝着将手边的奏本掷下玉陛,“邱梦泽!”
奏本长眼一般直飞向被告御状的罪魁祸首。邱卓远缩着脖子承受飞来的一记敲打,疼得眼眶含泪。奏本落地时,邱卓远卑躬屈膝面对盛怒或审视她的二位尊贵无匹的丈母娘行叩拜之礼,“儿臣在。”
赎罪歉疚意味的见面礼。
叶庭昱睨视她,威严无上,一字一顿道:“朕与皇后将珞亿交给你,你便是这样对她的?!”
邱梦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低埋着头,怯懦得不敢辩解:“儿臣……臣……臣知错。”
“母皇,不关梦泽。”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母皇母皇大动肝火,小公主心里愧疚得紧,赶忙缠着自来宠爱她的一对母亲解释道:“是儿臣思念母皇母后,尚且不适应公主府新居所。驸马与侯府上下,都待我很好。”
女儿这样说,做母亲的适才平复焦急的心。裴清雅牵着女儿仔细端详,看她面色发白却双目炯炯,猜想她Jing神很好,心安再转念,女儿是心向了她的驸马。
裴清雅到底不放心,一双小人儿性情如何她 心如明镜,纵使驸马是她二人千挑万选出来的好脾性的,她与叶庭昱总不放心。
不放心自家的骄纵小公主。
裴清雅牵着爱女下玉陛来,抬手将邱梦泽扶起,将女儿的手再次慎重交付给她,叮咛道:“梦泽,珞亿自幼娇蛮,须得你多包容。”
邱梦泽退一步,躬身一拜,神色也是难得的万千郑重,“母后请安心。儿臣应当的。”
裴清雅与她笑笑,说不出的欣慰,笑眸环视四位小辈,只道:“你们爱侣同心相守,母后与你母皇再无所求了。”
叶庭昱步来她皇后身边,亲昵自然地与之并立。
小公主与她的小驸马对视一眼,对娇憨状,而小太女牵手太女妃而来,四人齐齐向上位躬身拱手郑重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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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庭院里,驸马邱卓远陪着小皇孙玩蹴鞠。叶言思陪她皇嫂幸蕴坐在凉亭里纳凉。
小公主托腮,眺望院中活跃的大小身影,蹙额颦眉。幸蕴自然留意到她不悦,柔声关切道:“珞亿近来是怎地,有何愁绪么?”
“嫂嫂有所不知。”小公主直身端坐,音容羞恼,“这些日子,驸马与我怄气。”
“却是为何?”幸蕴惊讶挑眉,小公主与小驸马这对欢喜冤家拌嘴都是甜蜜的情调,幸蕴作为她们小爱侣姻缘见证者之一实在不解二人缘何怄气?
准确来说,公认为品行温润仁和的小驸马邱卓远,怎会对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妻主怄气?
“不知阿姐嫂嫂可曾听闻几日前避暑山庄的闹剧?”叶言思以贝齿轻咬下唇,羞窘道:“白日当街行凶之人,便是我。”
幸蕴微怔,颔首少许,“珞亿……当时你在当场?”京中传言沸沸扬扬,太女妃听太女今晨散朝气不过说起此事——
话说二日前,京郊避暑山庄,礼部尚书的堂侄当街妄言,所言下作至极,议论皇家,道是什么“所谓驸马无职无权空有虚衔,迎娶公主做金gui婿还不是湮灭人欲牺牲半辈子幸福自在,真真是白瞎了君子身怀长物”“饶是高攀皇家,就说那小侯爷邱卓远,还不是乖乖做了公主府的一只虎斑犬,由那刁蛮小公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士族纨绔私议皇家的炎炎之言在市井发酵,不出一日,如实传入京城皇城乃至宫城大门,钻进皇帝耳中。
叶庭昱大发雷霆拂空御案。而当时,身在现场的乔装的叶言思负气直接将茶盏丢出轿辇,赏那纨绔废物一脑袋凉茶一脑门血。
幸蕴听过前因后果,“不过是旁人妄言,你与驸马两个何以动气?”
叶言思闷哼一声,趴回桌上,“邱梦泽就是傻蛋,旁人那般议论她也能忍得下去,我欲下轿亲自教训那纨绔她偏要拦着我,还大义凛然对我说什么世俗眼光不必计较,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嫂嫂你来评评理,是本宫待她不够暖吗!还是她后悔被招做本宫驸马了?”
幸蕴哭笑不得,“珞亿,是你误会了。驸马该不是那心思的。她不过不想你二人在外横生枝节,万一有伤到你,如何了得?”
叶言思撇嘴,伏案偏头,去看庭院里陪小孩子跑跳笑闹的明媚之人。
想来,以邱卓远家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