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愧。与你却、”那人冷不丁靠近,将自己圈在阴影中。店主与她目光交错,败下阵来,慌忙撇开眼,屈身给灶膛添柴。(我与她问心无愧,与你却不是。情话!)
“今日吃什么面?”
店主拾取细柴扔进灶膛,“葱油拌面吧,份量小些,精致些。”
主厨瞥眼门外,冷哼,“你倒是真宠她。”
“我妹妹也喜欢吃。再者说,方才是谁说的当谦让客人?”
这般是认可自己半个主人的身份么?主厨大人心情极佳笑容明媚。她开怀,也要逗笑心仪之人。“夫人教导,我记下了。”
店主垂眸羞笑,不欲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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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人呢?”主厨洗干净手帮着端面上桌,坐在正屋里四下眺望,未见自己未来的妻妹。
“她与我置气,清早跑出去了。”
“独自一人跑出去么?近来城中不安宁,更夫瞧见过后半夜有贼人在住宅区翻墙推窗。且有人报警说是亲眼见过。”
“对了,店铺打烊后尽早上门闩,入夜若非熟人来往不要开门。”
二小姐一听兴致盎然,将未动的筷子放回筷托上,“我说队长大人,我听闻那贼人飞檐走壁,且是沉迷风月的。专往女子闺房里钻,是也不是呀?”
“……”被问到的人不自然虚咳两声,捧起碗来,“吃饭吃饭。”
面条入味,店主却食不知味。她久久未从“采花贼”的话题中脱身,忧心着跑出去的妹妹。
(店主的反应在暗示她妹妹是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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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归来时候不巧,正戳破巷口那执手相对不舍离别的有情人。少女心里闷闷,毫不客气高喊“阿姊”扑向她阿姊怀抱。
店主只得拥住这不受管束的小马驹,眼含歉意送别心上人。
少女回到家,将她堂姐单独盛出的一碗面吃个精光,舔舔唇角雁足地笑。而店主,忧心忡忡望她。
饭后,店主将从妹推回房间,坐桌前慎重问她:“你出门往何处去了。”
少女不假思索道:“去寻漂亮姐姐。”
店主蹙眉,“你口中那位姑娘是何人,家住何方,是否婚配?”
少女垂眸。
店主情急,追问:“你为何不应声?小妹,是否你口中的女子已然婚配!”
“阿姊,纵使她婚配,我也喜欢她。”
店主心惊,起身道:“你、你焉能与已婚之人不清不楚!”
“阿姊!她并非情愿,是谷家少东家拿她做幌子诳骗家人!”她情急拔高音量。店主闻讯,懵怔之后慌忙要她噤声。
(再次印证,千面魔女就是谷家少奶奶。且有内情。且店主妹妹知情。)
她二人双双回望紧闭的门,透过窗纸隐约瞧见院内拈花的心事满怀的女子。
“你说的可是二小姐的长姐?”
少女点头,“就是那病秧子。”
店主一阵头疼。她坐回原处,定神又道:“纵使她二人无甚情意,终归是一家人。小妹,你……”店主抬眼,瞧见少女眼底隐隐泪光,心口发堵。
少女进一步蹲身在阿姊膝前,摇晃她纤手,“阿姊,姐姐是个可怜人,自小孤苦。我有阿姊疼我护我,而她自小就见多世间冷暖。我欢喜她,是实实在在的,阿姊,求你成全我们。”
店主为难撑额头,“我成全你们有什么用。她已然嫁进谷家,是人家的人。”
“姐姐与谷家少东家有约在先。其掌家之时,归还姐姐自由。”
(果然是契约关系)
店主垂眸凝视从妹,颇有深意道:“你那好姐姐,倒是桩桩件件不瞒你。”
少女嘻嘻一笑,“姐姐待我情真意切。阿姊尽管安心。”
店主无奈,摇摇头又道:“你还未说与我,你那位心上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她……”少女偷瞥堂姐,心虚道:“她虽出身贫苦,却实实在在是个好姑娘。”
“你不必与我兜圈子,直说便是。”
“她……阿姊你见过的。上次警署那黏人精请我们去西餐厅,曾见过她的……黏人精还介绍过我们双方认识……”
店主循着这话回忆,想着唯一去西餐厅那次,眼底掠过泛黄的记忆,蓦然一惊。
“你、你是说……!”
少女忙不迭肯定,“就是她。”
“你前阵子夜里出门,是为见她去?”
少女连连点头。
“你为了她,自己名声不要了?”
少女垂头受训。
“你倒是心宽!为她踏破世俗,更甚至于、甚至于行那翻墙做贼不义不耻之事!”
少女抬眸回望,歪了歪头。
店主实在头痛,短时间内难以消化这三五惊闻,当即将她赶出去,要她将打烊休整的牌子挂去店外,合起门独自思量。
留下院外心虚的某与茫然的某面面相觑。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