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小驸马三口番外
崇德二十三年,初冬时节,天气骤然转寒。凶猛的寒兽自北疆御风而来,盘踞燕京几日未退。
时值夜深,公主府朱门紧闭,府门前大红灯笼随风飘摇,其间烛光明晦不定。
正堂灯火如昼,锦缎袄裙的女子支手倚在金丝楠木桌前掩哈欠。门开一瞬,冷风拂面。
卑躬屈膝迎来面前的是府上的内侍喜福。
叶言思揉揉眼慵懒道:“眼下什么时辰了?郡王府席散否?”
“回殿下,奴才往郡王府打听了,护卫道是小世子的满月宴已然散了,宾客各自回去。”
“宴席散了?何时的事?怎不见驸马回来?”
“这……”娇柔瘦弱的小内侍怯懦抬眸瞟眼主子,声若蚊蝇:“奴才听闻,驸马爷回驸马府了。”
喜福此言一出,招来小公主身边婢女刷刷数道眼刀。他惶然跪首请罪。
小公主无暇理睬他,杏眸圆睁秀眉一凛,拍案而起,“好你个邱卓远!借赴宴贺喜之名暗渡陈仓瞒天过海,真真是可恶!”
“殿下您息怒,您万万顾及小主子。”
“回房!本宫乏了,要歇息了!”叶言思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唤贴身宫婢搀扶,小心回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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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思和衣卧在床上,闭目腹诽邱卓远不是。
而被她叨念的人顷刻之间传来音讯。
宫婢贴门轻声回禀道:“殿下,驸马求见。”
叶言思撇嘴高呼:“本宫歇下了!请驸马回府吧!”
本朝依循礼法,公主下嫁后与驸马各自建府,驸马留宿若非公主应允不可。
邱卓远揣手侯在正堂,等来行迹匆忙的侍女传话回绝了她。她点了头微笑回礼,深深望了眼内院方向,举步将要出门。回眸瞥眼堂中。返回圆桌前持起突兀摆放的茶杯抿了口,轻笑。
茶汤温热回甘,是小公主喜欢的玉兰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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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否安寝?小臣前来叨扰。”殿中人未语。邱卓远斗胆,轻手轻脚推开妻主的门。
叶言思闭目假寐。听得那人鬼鬼祟祟磨蹭着迟迟未曾近前,她微微睁眼,瞧窥见跃然珠帘上明晦不定的侧影。
那人抬着手围着银丝炭盆烤火祛寒。邱卓远身康体健,自幼是不畏寒的好身板,且她又是Yin阳协调的君子之身,当下磨蹭再三为的谁总也无需细想。
“你再磨蹭,本宫歇了。”
叶言思如此说,瞧着外间的人略一踟蹰,挑帘细步而入。
“殿下,小臣晚归,又擅闯卧房惊扰殿下,实在失礼。”邱卓远在桌前站定,欠身告罪。
叶言思轻哼,背身向里,“若非看在孩儿份上,我定要去母后面前告你不是。”
“小臣知错,定当悔改。再不单身赴宴。惹殿下记挂,扰殿下清静。”
叶言思撇嘴,“本宫才不曾记挂于你。”
邱卓远轻轻搭坐床边,目光缱绻凝她背上,笑了笑,对她明言宴席情形:那郡王小世子何等软糯喜人,被勋贵朝臣拉住一一劝酒如何头大,随后如何寻理由早早脱身回府。
床榻间气息素淡,自她近身,叶言思不曾发觉呛人的酒气或繁杂气息。想来她先前回驸马府是沐浴焚香。如此想着,先前的怨气一哄而散。叶言思轻唤邱卓远卧倒困觉。
邱卓远此前在外间除去外袍,如今除去内衬,着单衣贴在叶言思背后,后知后觉,笑了出声。
邱卓远的手轻轻贴上她腰线,柔声询道:“殿下在等我?”
叶言思耳根微红,“浑说,本宫是被你搅扰了好梦。”
“殿下的茶殿下的袄裙明示殿下在等我。”
“住口!本宫要睡了。”
“和衣睡不安稳。臣为殿下宽衣可好?”
叶言思不语,身体顺从她举动,平卧过来。邱卓远横臂垫在她腰下,如此轻易将她虚揽入怀。
“梦泽~”有小公主攀附身前甜甜开嗓,小驸马连连点头,心旌摇曳。
“那郡王家的小世子十分可爱么?”
邱卓远微怔,笑起来,如常答道:“暂且瞧不出什么,只是白白嫩嫩惹人喜爱。”
叶言思垂手,其意不明笑道:“是么,那驸马你想要么?”
邱卓远目光下落到她腹部。叶言思撑床坐起,“本宫有个好主意,来年使驸马如意。”
邱卓远茫然望她,“公主言下之意是?”
“驸马喜爱白白胖胖的小男娃,本宫一定遂你心愿。”
邱卓远困惑的五官骤然呆滞,脸色渐渐泛白,“公主、您……可开不得玩笑。”她二人结合可是生育不了男娃的,邱卓远因为叶言思的警告后背直冒冷汗。
“你若喜欢可要直说。驸马欢喜什么,本宫就为驸马求什么。”
邱卓远后知后觉,自己之前就惹恼了这位小祖宗,揽腰哄她安卧,再三保证独自外出绝无下次。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