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厚裘换成轻衣,蝉鸣渐渐响起,夏季悄然而至。
清晨,露水自叶尖滴落,邺王府的中门轰然打开,一列列仪仗从正门出来,旌旗蔽日,骑兵开道,后面跟的是马车,坐人的、运货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上百辆,更有五百Jing兵护卫,声势浩大。
这阵仗,一辈子也难见到一次!
接亲的,玉漱公主要下嫁到咱们邺城!
围观的百姓你一嘴我一舌的议论起来,邺王府还算得民心,大家知道公主下嫁心底也自豪。
征纳过后,只剩亲迎,迎娶公主须得在京城拜过堂后才一起回到驻地。
楚霜作为至亲,自然也是要去观礼的,她只带了琉儿等四个贴身丫头,刘钰身份尴尬自然不好同去,幸好有楚清与她作伴。
马车很大,上面置了软塌、矮几、小书架,还铺上了柔软的地毯,车壁有隔层,可供暖可降温。熏香幽幽的自紫檀小炉中飘出,楚霜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昨夜被刘钰狠狠的榨了一回,今早天蒙蒙亮就从被窝里起来,实在乏的很。马车很大,上面置了软塌、磁桌、小书架,还铺上了柔软的地毯,车壁有隔层,可供暖可制冷。
玞儿温柔的给她按着额角,楚霜的呼吸渐渐轻缓。
琉儿做唇形:睡着了?
玞儿点头。
紧赶慢赶半个月也才到了雍州,已经有好些人身体受不住了,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琉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楚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声令下,带了一百护卫浩浩荡荡入了城。
将雍州城最大的客栈包圆,除了随行大夫又请了城内名医来诊治,都只说旅途劳顿好生休养便是。
楚霖抱怨:我就说没什么大问题,你非要入城。搞得大张旗鼓的,一鼓作气到了京城再修养不也一样嘛。
楚霜美目轻抬,幽幽看他一眼。
赶再快又怎样,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回去吧,不必在这守着。琉儿虚弱说道。
楚霜说:你睡你的,等你睡着我再走。
琉儿既感动又无奈,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一个人的。人一生病就容易变得多愁善感,琉儿看着她,情不自禁shi了眼眶。
楚霜一惊,上前握住她的手:怎的了这是?
琉儿别开脸,泪水滚落下来。
楚霜心疼死了,把她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琉姐姐莫哭,霜儿心疼。
琉儿带着哭腔,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楚霜懂了,明明相爱的两个人理念不同,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轻轻吻在琉儿乌发上,那你好生休息。说完便走了。
身后,是琉儿痛不欲生的抽噎声。
楚霜一脸Yin沉的回到房间,玞儿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楚霜扬扬手,无事。
夜里,玞儿似有若无的撩拨着楚霜,楚霜一个转身背对着她,说:睡吧。
玞儿失落,自邺城出来她们还未同过房。
修整了四五日,队伍再度启程,这期间拒了好些官员的拜贴,不曾想临行时还是有大把人前来相送。
这些人都由楚霖去应付,楚霜则悠闲的在马车里品茶。
琉儿取出蜜饯放到磁桌上,修养过后,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对着楚霜还是没个好脸色。
楚霜也不理她,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其余三女面面相觑,做事说话都小心了几分。
又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京城。
邺王府在京城也有宅子,如今红灯笼与红绸布高挂,装点的喜气洋洋。
楚霖喜形于色,恨不得今日就能迎娶公主。
芙蓉院。
楚霜将茶盏一扫,噼里啪啦声中,她饱含怒气的质问:你究竟要我怎样,这么久了还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琉儿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你们出去!
三女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你说,要我怎样你才能过了这坎。
琉儿悲伤一笑:我要怎样你不是知道吗,你做不到,何不就将我发卖了去,这样你这清净。
你!楚霜气的眼角泛红,你莫拿这个来激我,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琉儿掩面痛哭,你要我看着你一个接一个女人收入房中吗,你怎这样狠心。
楚霜一叹,将她搂进怀里,我答应你,再不胡来了,也再不收其他女人入房。
琉儿红着眼抬头,满脸不信,真的?
楚霜捏着她下巴,说到做到,现如今我这房中就只刘云、玞儿,玞儿还是你送进来的,再加上你一共四个,再不纳其他人。
琉儿不解:哪来的四个。
楚霜眼神不自然,还有公孙明达。
公孙玉漱公主!琉儿震惊。
嗯
你!琉儿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