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隐患,要以如此结局收尾,背后谋划付出的人该承担何等血泪?
包括谢明谨。
而这个代价……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可她已无力阻止。
刚这么想,她却听到丫鬟来报说刚刚明谨骑马离开了。
对了,附近好像是红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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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骑马到了溪边。
当时暴雨,溪流成河段,滔滔流水,凶猛得让她找不到父亲的头颅。
但她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
一人站在那,身后站着一个老者。
这是一个上了些许年岁的太监。
见到明谨后,他弯腰朝她行礼。
但明谨下马回礼了。
用的是江湖的礼节。
因为眼前人……实力境界她看不透。
如今她已一苇渡江了。
太监见她来了,就自发走进了林子里,不阻碍两人说话。
那么,河边的人会是谁呢?
“见过君上,不知君上遣密令让臣女来此何事?”
仲帝回头瞧她,“装傻么?”
明谨垂眸。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明谨见他敞开了,倒也没有装傻充愣,只说:“我知道,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君上白帮忙。”
“其实也不是帮忙,一开始,作为一个被人节制控制无大权的傀儡,我与你父亲联手,是各取所需,你若是因此觉得我逼迫你,倒也不必。”
“合作归合作,但君上完全可以此来进一步要挟谢家,而不是这样干脆利落把它抹过去,替谢家解了隐患,您肯宽厚,谢家自有回报。”
这个回报就是她。
仲帝看着她半响,忽走过来,到她跟前。
他其实是普通人,并不习武,而她如今的武功,当世没几个能凌驾她之上。
他却主动靠近。
“谢明谨,我要娶你。”
他的声量不大,但明谨似料到了,只退了一步,沉默了许久才道:“君上,我并非完璧。”
仲帝一怔,面色变化,眼中风暴几一刹卷动,但很快沉寂。
“徐秋白?”
“然后呢?”
“曾有孕,但我父亲被他斩首那日。”明谨别开脸,看着不远处曾经水流汹涌的河床,淡淡道:“我把孩子流掉了。”
仲帝一惊,探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没用力,但也不是摸脉的动作,只是他起了波动的反应。
明谨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的宽大手掌,再抬头看他。
仲帝抿紧薄唇,眼里复杂。
也看不清是恼怒,嫌弃,还是屈辱,反正是很复杂的情绪。
明谨这般能窥探人心的人物都没能辩出此人的心性。
毕竟他装了这么多年,若非最近之事,她都不知道对方的是这般隐忍的人物。
但她自小就认识他,依稀记得他之样貌本就出色,这些年平庸待人,倒淡化了太子到帝王的至尊冷俊,如今露出了几分真心情,这股子出色就又出来了。
不过这种人是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他是像毒蛇一样等待猎物,还是装作猎物一般等待毒蛇。
“心疼吗?”他问明谨。
明谨反而:“君上问的是孩子?还是其他?”
“我问你自己。”
是否心疼她自己吗?
“也还好,比起其他事,他带给我的挫败,也只能算是微末小事。”
情爱于她仿佛真的只是不足道来的微末小事。
包括孩子。
“不过,我这般隐秘,于君上而言是麻烦,若要进宫,光是验身跟太医那一关就过不去。”
她似有歉意,也看着仲帝将手收回,顺便替她把被他握微皱的袖子给理顺了,却道:“所以,你拒绝我?”
“不,若是君上想要我,可以其他方式,不用走娶亲明路。”
她这话意思更轻描淡写。
仲帝听懂了。
她的意思是愿意把自己送给他享用,但不能娶亲。
她仿佛把自己列为娼ji一般。
如她四年前在泉山所言,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谢家值得吗?”他的语气有些淡,又有些远。
她是一个太复杂的人,有时候极端纯净无暇,有时候变幻莫测,似风似雨如云如雾。
明谨低低一笑,“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值得我付出的,好像也不多了。”
仲帝沉默良久,走出两步,“那就在家等我消息。”
“是,随时等候君上差遣。”
仲帝却是顿足,回头瞧她,眼神古怪,表情也古怪。
“我是说,让你在家等着我娶你。”
明谨心思隐晦,面上显了惊讶,却见他又说了什么,对了,让她走。
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