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良说他家就在不远,并非虚言,几人行了不到一里便在满目荒凉景色中看到一片竹林。宋启良抱着弟弟冻得哆哆嗦嗦,用手指像那竹林道:“前面便到了。”
几人进了竹林,见林中有青石铺路,一直蜿蜒至深处,石路尽头豁然开朗显出一座大宅。这宅子修葺得十分气派,朱漆的大门上悬黄铜门环,两侧各摆一座石狮子,院外粉墙环绕看不出几进,竟是个十分阔气的人家。
宋启良在李晋茂的搀扶下下了马,走上前在门上扣了两下道:“吴伯,开门。”
不一会儿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一道缝隙,一老头探出头看了看,见到宋启良后惊讶道:“大爷,你这是怎么了?”说罢忙将大门完全推开,撑着伞出来为他遮挡雨水。
宋启良道了声“一言难尽”,回身让出韦君元几人道:“这几位是我和小弟的救命恩人,万万不可怠慢。”
吴伯虽不明所以,但点头答应,随后朝院内大喊一声:“来人,大爷回来了。”
院内飞快地跑出四名家仆,牵马的牵马,撑伞的撑伞,把他们客气地迎进屋内。
韦君元跟着他们一路进了内院,环顾四周发现这宅子里面瞧着比外面还要阔气,确实是个有钱的富户,只是不知为何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宋启良邀请他们在家中留宿,又叫人去准备晚餐,然后他带着弟弟进屋洗漱换衣。吴伯为他们每人准备了一间房,这下可乐坏了李晋茂,要不是碍于仙门弟子的身份,这时就要发起人来疯了。韦君元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自己那间房,在屋内看了一圈深觉满意,见那仆人正在桌边为他泡茶便问道:“我想熬制一点药材,你们这里可有器具?”
仆人受了自家主人的交代,对他是万分恭敬,满面笑容道:“公子您要熬什么药?交给我们后厨便可。”
韦君元摇头道:“这药需得我自己配制。”
仆人道:“制药的炉子和小锅后厨都有,公子如果需要,我这就给您去拿。”
韦君元点头一笑:“那就劳烦你了。”
仆人连声道“不敢当”,摆好茶杯后便离开了。韦君元站在门口向外望了一圈,正巧见到岳淑盈与李晋茂边拌嘴边进了东边的客房,而对面的游廊上站立一人,正是温玉行。
温玉行似乎是在看雨景,见他朝这边望来便隔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韦君元自是没法像他那般自然,尤其想到今晚二人可能还要脱了裤子做那桩事,不由得面上一红,转身进屋把门紧紧关上。
不多时,宋家的晚饭准备完毕,仆人带着几位贵客来到饭厅落座。宋启良此时已经换了干净衣裤,头发也整齐地束了起来,虽然嘴唇还有些清白,但看着已是非常体面的一个人,而且十分年轻。
众人分宾主落座,宋启良道:“知道几位仙师不食五谷,特意安排厨房做了一点素斋和高汤,还请几位恩公不要嫌弃。”
李晋茂看着满桌佳肴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热切地看向温玉行,生怕师兄说出个不字来。好在温玉行只客气了几句,并没有拒绝。
宋启良的弟弟这时也由老妈子打扮妥当带出来坐上了饭桌,这孩子的相貌非常好,又穿着团花朵朵的小衣裳,像个瓷娃娃似的。他吃了几口后便不安分地在椅子上东张西望,被宋启良低声教训后安静了片刻,又伸长胳膊从桌上拽过来一个带盖的小盅,双手捧着下了地,一路噔噔噔地跑到韦君元身旁,举到他面前nai声nai气道:“神仙哥哥吃这个。”
韦君元还没被人这么称呼过,有些面热地接过小盅放在桌上道:“多谢。”
那孩子朝他嘻嘻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宋启良立刻道:“小熙,你那手刚才不是抓过丸子了?不要弄脏韦公子的衣服。”
小熙听了哥哥的话一扁嘴,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又扬起脸道:“哥哥吃啊快吃啊。”
韦君元并没有食欲,他辟谷多年,对珍馐美味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又怕那孩子继续缠他,只好打开盖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小熙见他吃了就意意思思地凑过去,把小身子靠在他的胳膊上仰起脸嘻咪嘻咪的笑。韦君元从来没接触过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宋启良又出言道:“小熙,别去烦韦公子,过来,哥哥给你剥虾吃。”
小熙这才很不舍地离去了。
席间一番攀谈得知,这宋家是西南一带有名的瓷器商人,从宋启良爷爷那辈便已是远近闻名的大富商,这处宅子乃是宋启良父亲在世时修建的,只是宋家各地宅院其中的一个,但因宋启良的母亲喜欢这片竹林,所以常年居住于此,宋启良挂着陪伴母亲,也常来这里。
饭后宋启良命人撤去残席,端上香茶又聊了一会儿,后见天色已经不早才结束了话题,主人客人各自回房歇息。
韦君元回房之后关好门,拿出几包药材,分好类后用仆人给他拿来的炉子生起火,架上小锅开始煮药。獐子Jing的媚毒太刁钻,他又不可能每晚都靠着和男人交欢度过,凡事还得自己想办法,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