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透明冰层,韦君元看到那把板斧差不多有半个车轮大小,锋利的刀刃正对自己面门陷进冰内一寸长短,不由得让人遍体生寒。而此刻握着板斧的,乃是个身披长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瘦高男人。这男人生得极高,几乎抵得上两个韦君元,可以算是个巨人了。
那人一击不成,向后一带抽出斧子,高高抡起做出第二次攻击。刚才那一下已将冰层劈出细细裂纹,再来一次恐怕要抵挡不住。
韦君元连忙一剑斩断腿上藤条向旁边闪去。树人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另一只手也被燕随风砍断。
二人逃开的同时,板斧气势汹汹的第二击便砸了下来,冰面瞬间四分五裂,零零碎了一地。那人也不停歇,抡着斧子便朝他们攻来,燕随风道了声“交给我”随即举剑相迎与之战在一处。
韦君元乐得在一旁观战,但渐渐他发现那人生得虽高,动作却十分迅猛不显笨拙,一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风。而燕随风单手使剑,力量上已经输了对方半截,不由得有些担心,悄悄握紧拳头,打算伺机给予偷袭。
一剑一斧在雾中厮杀了几十个回合,燕随风果然有些力不能支,他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右手握剑就没办法施法念咒,偏那人力量又大得出奇,他已经尽量不去与之兵刃相撞,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
这时韦君元瞧见那人背对着自己,迅速打出一记火球,不料树人忽然一声大喊:“大哥小心!”
那人伶俐地向旁一闪,轻盈的令人难以置信地躲开了攻击。燕随风分神朝他不悦地喊道:“不用你。”
韦君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由他自己去应对,转而提着宝剑来到树人身边,眯起眼冷冷道:“你这丑妖怪,竟然与我们玩起计谋来了。”
树人用两只没了手掌的枯枝护住头脸,谄媚地笑道:“天师爷爷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韦君元一脚踩上它的胸口,两剑便削去了它剩下的半截胳膊,让它彻底成了一根光秃秃的木桩。
“被你抓走的小子到底在哪?”
树人疼的吱哇乱叫:“我说我说,他被带去巍山大王专门关押术士的宅子里去了。”
韦君元心思一动:“你们一共抓了多少术士?”
树人龇牙咧嘴地想了一会儿道:“大概十几个人吧,都是这几天路过的,哎呦,您轻点……”
“你们一共有多少妖?”
“我、我们?那个……算上我也就七个,除了我们俩在外面,其它妖都在那宅子里。”
才七只妖就抓了十几个修行的术士,看来这里面定然是有不得了的大妖,不过这丑木头的话也不能全信。韦君元心里稍微有了点数,道:“一会儿你带我们去,若是发现你又在撒谎,休怪我一把火烧了你。”
树人看起来确实怕了,立时点头如捣蒜。
那边厢的战斗还在继续,燕随风终于厌倦了兵刃互殴,扬手将湛华抛至空中,那人见他竟然弃了兵器,抡起斧子便砍。而燕随风不躲不闪并拢两指在唇上念了个冰水诀,在斧刃将将劈到他面前时自空中爆出一股清泉,转眼将其连同那人的手腕一齐包裹起来。
水流依旧见风就凝,以极快的速度冰封了他的双臂与肩膀。那人还想挣扎,却如同被定住一般僵在半空动弹不得,一眨眼的工夫就连头部也结了厚厚的冰。而此刻湛华正从空中坠落下来,被燕随风Jing准地接住,挥手一道剑芒便砍掉了那人的头颅。
只听“咔嚓”一声,头颅沉重地落了地,一直滚到了韦君元脚下,这才露出面容,原来是一颗没有皮rou的骷髅头。
而没了脑袋的腔子发怒似的向后一挣,硬生生拉断了自己胳膊,那残肢没了袍袖遮挡同样也是光秃秃的白骨,看来这妖怪应该是个被人曝尸荒野的白骨成Jing。
失去双臂与头颅的骷髅Jing纵身一跃,平地飞起三丈高,在空中一换腰直直朝燕随风袭来。哪知飞到一半便被四面八方疾驰而来的冰箭插了个对穿,一声没吭地落了地。
燕随风上前几剑砍断了他的腿骨,又当胸一脚将其踹飞。这一脚带着罡风力道十足,当场把这骷髅Jing踹了个七零八落,骨头关节噼里啪啦掉了满地。
做完这些燕少主似乎还不解气,将其完全冰封后又攥了个粉碎,这下这堆骨灰若想再成Jing可就难了。
收了宝剑来到目瞪口呆的树人面前,燕随风恢复成往日气定神闲的模样:“你还有什么帮手?”
树人把个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却就在这时,一声炸雷似的巨响轰然爆出,震得石板路簌簌颤动。韦君元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燕随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二人不约而同朝声响来源看去。响声距离不远,似乎就在城中心,可隔着浓浓白雾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韦君元反应过来后怒目瞪向树人:“你又耍了什么花招?”
树人比他还胆怯,哆嗦着一团:“我、我、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干的,应该是巍山大王他们,二位天师行行好,放了我吧,我这就逃出城去,再也不做坏事了。”
燕随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