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客栈都被术士包下,而他们其中大多都是年轻人,虽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但平日难得遇到如此之多的豪杰,所以Jing神都很亢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白日战事。
韦君元因为略懂医术,所以跟随大夫去各个房间为大家治疗外伤。他在外人眼中一直保持着斯文和气的形象,暂不说医术如何,外表就让人觉得可靠。
同门师弟已经被他简单治疗过一番,此刻温玉行盘膝坐在屋内床上运功调息,伍子麓和齐东来坐在桌边清点药品。房门未关,有人在门上轻叩两下便迈步进来。
温玉行睁眼看去见是燕随风与一名手下,便收了功法欠身道:“燕兄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几人中属燕随风与他是内伤比外伤更严重,不宜下地走动,但燕随风除了脸色差了一些外,Jing神看着却比他要好。
与屋内另外二人点头打过招呼后,燕随风笑盈盈道:“我给你们带了一些外敷的伤药。”
手下呈上两个药包,温玉行看了笑道:“多谢燕兄惦记,我们这里还有剩余。”
一旁的伍子麓也道:“对,我们正要去外面分一下,燕少主还是留下自己用吧。”
自从上次在韦君元房中“巧遇”伍子麓,燕随风就对这人产生了一些恶感,扫了一眼桌面道:“那正好,师弟你与伍少侠一同去外面分发吧。”
他那手下兼师弟应了,招呼伍子麓与齐东来同去。眼看他们三人出去了,燕随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道:“白日里匆忙,还没来得及问温兄为何会来此处?”
温玉行叹息一声,把来龙去脉大致讲说一遍,其中不便为外人知道的内容就直接略去。燕随风听了脸上渐渐退去笑意,沉yin道:“这么说,他被那两个妖人抓走竟有五六天之久?”
温玉行苦笑着点点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愧色道:“是我对不住师兄。”
燕随风没理解为何他会对不住韦君元,正想细问,温玉行却忽然转移了话题:“燕兄的手是如何受伤的?”
因为二人是在囚禁术士的地牢前相遇,很多事都来不及说便联手抵抗众妖,燕随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手,把遇到韦君元之后的经历告诉了他。温玉行之前听韦君元说的轻描淡写,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等险情,不禁唏嘘不已。
二人的对话算是把韦君元失踪这一段经历连接了个大概,却又不约而同联想起平素好逞强的韦君元在妖人那里究竟受到如何对待。
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音,韦君元抱着个药盆站在门口对一大夫模样的人道:“缺的用品明日再派人去买,先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然后他一边擦拭头上热汗一边进了屋,抬眼便瞧见屋中的两个人。目光在燕、温二人之间徘徊了一下,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可又不知这异样从何而来,便犹豫着道:“你来做什么?”
燕随风见到他后,原本健谈的Jing神忽然就虚弱下来,按住胸口轻咳一下道:“我来与温兄聊聊天不行吗?”
韦君元把药盆放在桌上:“身体有伤还到处闲逛?我要给师弟做药浴了。”
燕随风有些不快:“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
韦君元扫了他那灰白的脸色一眼,面不改色道:“也顺便给你的手泡一下。”
燕随风的语气这才有所缓和:“顺便?”
韦君元终于发觉了异样的来源,屋中两个男人竟都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这个念头让他生出一种羞臊与兴奋混合而成的奇异感觉。为了掩饰脸红,他快速转过身朝门走去:“我再去借个盆来。”
及至把两个药盆都摆上桌,韦君元为他俩分别调制出两盆药汤,而后解开纱布,将两只伤手分别按进盆中,交代道:“一盏茶的时间,不要乱动。”
温玉行非常听话,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燕随风则没那么老实,能动的那只手里也不知攒着什么把件,一双眼睛跟着韦君元转。韦君元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要出去躲躲,哪知推开门却迎来了贺兰昱。
贺兰昱手里捧着一个药罐道:“我拿了些补品。”
韦君元一愣:“啊,不用了,他们还有很多。”
贺兰昱言简意赅:“是给你的。”
韦君元立即露出了笑模样:“那就多谢贺兰兄了。”
既然人家过来送东西,韦君元也不好不请他进屋。回身关了房门,他眼皮子又是猛地一跳,心道这下可好,三个人都聚齐了。看着屋内性格迥异却都很优秀的青年们,他内心亢奋的同时腿也有些软。
耳边飘荡着三人的闲谈,韦君元一会儿翻翻衣柜,一会儿假装查看被褥,说的是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真堪称坐立不安。最后惶惶然地在一张空椅上坐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留有媚毒的后遗症,不然怎么光是嗅着男人的气息就如此躁动不安。
好容易熬到时间,给两位擦洗了伤口又重新绑好绷带,伍子麓与齐东来也回来了。看着屋中来客,伍子麓一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多表示,只是一味地用眼睛偷瞄韦君元。